羚羊角(第2/2 頁)
的版畫的色彩與線條都是技法上很表層的東西。 祝留回想自己翻動紙張時,那快到她抓不住的靈感。 古代文化鑑賞課上,祝留記得授課者是一位退休後又返聘的國學大師,他講過《埤雅·釋獸》有言:羚羊夜眠以角懸樹,足不著地,不留痕跡,以防敵患。 老先生穿著對襟白衫,背脊挺得直直的,他說:“靈感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多少才子因之成名,又為之所苦,這其中大多數人只是讓自己好受些罷了。” 島村問祝留:“怎麼?說不出來?” 祝留看著他手指上的一道疤痕,她想那應該是刻木板時留下的傷,“真是親力親為啊,”祝留心想,對於一位這樣的老人,她沒有必要隱瞞。 祝留說:“我突然想到了一位老師說過的話,他的意思簡單地說就是很多人把靈感當作了藉口。” 島村笑了,“若不然,能如何?” 祝留說:“我當年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想來若能靜下心來,重視積累與思考,保持專注與敏銳,哪怕那個枯竭的時刻終將到來也可以被延遲。” 島村看向一個祝留看不到的方向,祝留聽不懂日語,但能感覺到他聲音的低沉。島村說:“可是它終將到來。” 祝留垂下眼,聲音不大,“一場徒勞嗎?” 翻譯的內容可能有些差異,島村沒太理解,他問:“什麼?” 祝留唇角微勾,頗有些活潑地說:“日本文化中的物哀之美。” 島村笑了,“或許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是的,但那不是我的美學觀,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 祝留和島村又聊了聊一些審美觀上的問題,直到三點半的時候,有助理來提醒島村慈善活動的時間。 島村抱歉地結束了談話,祝留突然想起最關鍵問題還沒有解決,島村說:“你會找到答案的,我覺得你會。” 島村起身的時候,祝留又一次看到了他手指的傷痕,那是刻刀留下的的痕跡。 一壺上午煮好的烏龍茶已經涼的透透的,水珠掛在內壁,浸潤著白瓷,渾然一體似的。喜歡祝留()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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