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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夠了麼。」時硯沉聲打斷宗川野的話,後者一頓,扭頭去看,就看到時硯抬頭去看溫予白,眼中也沒那麼多怒火,更多的是疲憊,彷彿浸透靈魂的那種無力感。
宗川野不知道在自己進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但也察覺到氣氛的微妙,溫予白收回之前的笑容,這次臉上多了幾分認真和嚴肅,語氣也終於回歸正途。
「宗川野說你情況不是很好,如果我不來見你,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你一隻腳都伸到棺材裡了還抽菸,是我鬧還是你鬧?」
溫予白剛說完,宗川野就覺得脖子一涼。
某人飛快地看向他,即便不對上他的視線,都能猜到死亡視線有多恐怖。
「小溫,你放心,其實也沒那麼……」
「總之在情況好轉之前,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溫予白一錘定音,忽略了宗川野解釋的話,給時硯定性了他的任性之舉,語氣似命令也似囑咐,反正是不容時硯反抗。
溫予白說完,並不等時硯答應或者拒絕,她轉頭看向餘漾,對她道:「正好來了一趟醫院,我去看看白忱的媽媽。」
時硯手指一蜷,然後又鬆開。
溫予白已經可以毫不避諱地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不必欺瞞躲避著誰。
她是真一點兒都不在意他。
顯而易見的事實,不用誰來刻意提醒他,時硯裝得有多不動聲色,心裡就有多煙燻火燎,像是被架在火刑架上烤一樣,偏偏還不甘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在意。
溫予白是問詢的目光,餘漾怔了怔,對她道:「噢……來都來了,我就看看小叔,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再過去找你。」
「好。」溫予白沒猶豫,拿著病床上的帽子戴在頭上,看了時硯一眼,轉身便走。
門一關,宗川野鬆了一口氣,他撫了一下胸口,手又摸上額頭:「小溫有點不對勁啊,怎麼看著那麼瘮人?」
「是你騙她我快要不行了?」
宗川野話音剛落,就傳來時硯逼問的聲音。
像是被人掐住了後脖領子,他轉身看著時硯,笑了笑道:「是她會錯了意,我本來不是那個意思,她剛才進來跟你說什麼了?」
「時硯。」
宗川野剛問完,餘漾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走到病床前面,先是閉緊嘴深吸一口氣,兩人一起看向她,她這才認真說道:「我有話對你說說。」
時硯蹙了蹙眉:「說。」
餘漾道:「不論柒柒對你說了什麼,我希望你不要做更過分的事去刺激到她,她病得很嚴重,別看她表面上還跟正常人一樣,其實她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痛苦。」
時硯雙眸一縮,扭過頭看她,都沒顧得上問餘漾為什麼出現在這,開口便追問:「她病了?」
宗川野也有些驚訝:「什麼病?」
兩人都知道溫予白手臂受傷的事,卻知道餘漾說的一定不是這個。
果然,就見餘漾把檢查單和病曆本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放到時硯面前,時硯頓了一下,拿起病歷翻開,越看眉越皺,臉越沉。
宗川野也拿起一張檢查報告,等看清上面的症狀和病名之後,眼中不太相信,又仔細看好幾遍,末了唇齒間咂嘆一聲,使勁閉上眼睛,神情有些懊惱。
「什麼時候的事。」時硯低著頭,拿著病例本的手泛著青白。
餘漾不是故意透露溫予白的病情,她只是覺得以兩人這樣互相折磨的關係,她有必要讓時硯知道溫予白的情況,畢竟這種病不是靠患者一個人挺過來的,是需要身邊的所有人一起努力幫助她去應對的。
如果不能做到,那就只能遠離。
但時硯身體裡帶著白忱的心,那是溫予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