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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望斷天涯路。”
後兩句是借了名家的句,倒無甚出奇之處,只是那一句“梨花未開,紅淚已央”,竟若一枚小小的銀針,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底。
那夜的月,那夜的梨樹,他與她相談在月色之下,她眼底流轉的波光,比天上的明月還要皎皎。一樣一樣的,都那樣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猶是深閨夢裡人(二)
竟是他忘記了的畫面。
面對著若如,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那些畫面,竟然在這樣一個侍女面前想起了。他愣愣地望了她好久,她不看他,微微地垂著頭。月光下,他心底竟湧起一陣強烈的衝動,想要淌水過去,擁了她在懷裡。
就想當初在大興的山野中,他面對著若如時候的那種感覺。
她看著他的表情,她知道她觸動了他心底的什麼。深呼吸一口氣,她揚起一個恭謙的笑,輕巧地踩在小溪中出水的幾塊大石跳至岸的這邊,敏捷如脫兔。
到了這邊,她才款款施禮,依然是小心惶惶的表情:“皇上怎麼出來了。”
他一時覺得尷尬,總覺得若是承認聽了笛音尋來的,總有些曖昧。月華下看不清她的容顏,只覺得再多看一眼,她便多似若如一分——不,或者應該說,多似那夜的若如一分。
“你是哪房裡的侍女,如何認得朕?”他摸了摸鼻子,半晌才找出一個話題。
畫扇低低地笑著,聲音是波瀾不驚:“奴婢公主宮裡的侍女。原先也見過皇上的,皇上忘記了麼?”話畢,從腰間掏出一方素帕,緩緩地遮了半張臉,只餘一雙星眸,眼波流轉,又是輕聲吟來:““梨花落盡春又了,一襲深情,兩處相思。怎堪無情是君心,空餘兩淚清漣漣。”
“是你……”連宸祈啞然而笑。原來竟是她,原來素帕之下,藏的是這樣美妙的容顏。心中不由地又跳了一跳,忽地又想起那夜,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只覺得更加尷尬,訕訕地道:“回去罷……”便轉了身要走。
畫扇急忙跟上,在一旁慢慢地走著。
“皇上怎麼會出來?”她的聲音溫軟,在任何男子聽來都是一種誘惑。
連宸祈沒有回答,只顧走著。卻一陣熱氣衝上頭,身子不由地晃了一晃,幾乎要跌倒。“皇上小心!”畫扇急忙扶住,細軟如綢的雙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連宸祈一愣,不由地轉頭看她。
她長得……
可真像,簡直比若如還要像,像那一夜與他在梨樹下交談的女子,像那個和他定下終身的女子,她的眼眸流轉,之間的光華溢彩,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忍不住問道。
畫扇巧笑著:“奴婢姓雲,單名一個初字。”
不是她……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她的名字和這詞沒有關係……何況若她真的是她,她又為何不和她相認,那樣就可以保住她姑姑的性命了不是嗎?
畫扇扶了連宸祈進屋,吳意子驚醒過來,見皇帝如此,嚇得不輕。連忙過來扶著,卻見皇上兩眼痴迷地望著眼前的絕色女子,那神態彷彿是著了魔一般,不禁心中竊笑,便悄悄地溜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皇上真是豔福不淺,在庵堂中,還能遇上這樣的絕色的女子。他心中暗暗偷笑。
待在暖暖的炕上坐下,連宸祈只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的暈眩了,不然為何看著這侍女,心中就有一股奇異的衝動,想要摟她入懷……
不行,連宸祈,即便宮中的皇后是假的,你仍有真正的心愛的女子在等候你,你不能……
可是,實在是太像了……
一陣劇烈的暈眩幹傳來,他痛苦地扶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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