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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讓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心寒。
她是知道,何為真情真愛的。
連錦年笑,臉上表情溫柔,環了她在懷中:“擔心什麼,孩子們的事情,由得他們自己去罷了。咱們若是要事事操心,我又何必退下皇位來呢?”
華清嗔道:“你這父親做的,只顧自己快活,把孩子們都撂在一邊了。一出宮就是大半年,連祈兒大婚都趕不回來……”
話音未落,連錦年已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嘆息道:“你這樣,我如何能帶你遊山玩水,隱居山林之中呢……”
他出宮多日,為的就是籌備這件事啊!只是清兒似乎始終不能放下兩個孩子呢。
真有些頭疼。
猶是深閨夢裡人(一)
或許還真是著了涼了。
連宸祈臥了在榻上,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然怎麼會老是聽到,屋子外頭有若有似無的笛聲傳來呢?
飄飄渺渺,隔了寂靜的夜空,顯得尤其的清脆。他懶懶地睜眼,只見一室清輝灑下,清冽如冬雪。玉嵐山上氣溫低,此時山下已是陽春三月,山裡卻還是一片白雪皚皚。他愣愣地看著月光照射在地上,浮起一層乳白色的霧氣。
恍然間,那笛聲更加清晰。
是真的有人在吹笛子!
他推了推趴在暖爐邊的吳意子,卻不見醒來,原來是睡熟了,只好自己穿了外衣,拿了披風,循聲出門去。雪積得很厚,而母后愛雪之清冽,除了正路和幾條必要的小道,概不許掃去的,只能深一腳淺一腳踏雪尋去。側耳細聽,似是不遠。但直走出寺門,那聲音猶是從松林那邊傳來。便踏著雪追尋過去,好在今夜月華皎潔,照見白雪遍地,好在夾道的松柏如侍女引路,才不至於迷路。
經過一棵古松,便聽見有溪水淙淙,心下驚奇。這樣的寒冷的夜,竟還有溪水未結冰,想是到了母后口中四季恆溫的泗溪了。他知道這泗溪在一片桃林之中,而桃林正是母后年少時,與父皇留下甜蜜回憶的地方。
他怦然心動,彷彿父母那時候的心跳遺傳了到他的身上,桃林深處,那清妙的笛音若有似無地傳來,似在牽引著他。聞聲尋去,心跳竟越發地猛然起來。
月華傾瀉而下,滿林桃枝如冰雕玉琢,之間一條溪水如銀,那岸的青石上,有一素衣女子面溪而坐,月華下,白衣勝雪,若不是那墨玉一般的青絲,幾乎要溶入身後的白雪之中。
他上前幾步,腳下輕微的一響,踏碎一塊冰,驚得對面的女子抬起頭來。一時有寒風微起,撩動她的青絲,妖嬈地纏繞在白膩如玉的頸脖之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眸,烏沉沉,似映著月華雪光,又映著腳下銀溪躍動,如受驚的小鹿。
他恍恍地,似魂已飛至千里之外的南國小山上,良久才道:“你怎麼來了……”
她起身,手中的短笛滑落,“鏗”地一聲砸在青石之上,又蹦入溪水之中,瞬間不見。她站在哪裡,姿態聘婷嫋嫋,殘月映著雪光,照的她如夢中的仙子一般。
風已停,如瀑青絲垂下,露出一張素淨的臉,她惶惶開口:“奴婢參見皇上。”
竟是一個侍女,竟不是她……
也對,如今她正在皇宮之中,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好似在嘲笑自己。他搓搓手,趕走一絲寒冷,笑道:“天寒地凍的,怎麼……還是快回去吧。”只微微覺得尷尬,竟把她認作了若如,許真的是病得重了。說罷轉身便要走。
他走了幾步,不見她跟上來,回身看見她依然是站在那裡。素白的衣服上有雪花點點,映著月光,身上似籠罩著一層銀色的光。心中一動,卻還是有些惱了,正要開口,卻聽見她輕聲地吟道:
“梨花未開,紅淚已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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