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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那是何人?」
律九淵懵了。他轉頭打量著路遲林的神情,思索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已經忘了自己。
不該的,他想過自己提起這件事時,路遲林會有的種種反應。他想他或許會驚訝,或許會失神,或許會惱怒,但他從未想過他如今的反應。他問,那是何人。彷彿他們從未相識,他們從未那三年的握雨攜雲。
「傳聞路副堂在十年前曾重傷律九淵,甚至險些與他在陣中同歸於盡。」這話中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只可惜路遲林並沒有聽出。
路遲林:「我不記得了。」
還真是無情。
「想來,也不是重要的事。」
律九淵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路遲林死前的那些話都是騙自己的不成?就只是為了讓他死得愧疚一些?
那未免也太多此一舉了。
律九淵還想開口再問,路遲林卻斷了他的下文:「你太聒噪了。」
「……」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律九淵索性也就閉了嘴不再說話。他堂堂萬淵堡堡主,尋常時候只有他說人聒噪的份,何時有被旁人這般評價過?
二人就這樣安靜地行了半日,在太陽落山之時進了一個小鎮。
他二人本想連夜趕路,畢竟不是凡人,也不在乎夜裡會遇上什麼危險。
可他們在這個鎮上,發現了一縷魔氣。
二人進鎮不久,便被一群鎮民堵了路。這座鎮子並不算大,粗粗看來約莫幾十戶人家。而如今堵在他們前路上的,幾乎佔了大半個鎮子的人數。
倒不是因為他二人做了什麼,而是因為他們面前的那片廢墟。
那似乎本是一座祠,許是鎮民們為了某位先人而設的,他們似乎對這位先人很是尊敬,畢竟律九淵老大遠的便聞見這廢墟之下的香火味。
可如今,這座祠像是被暴力拆除得一般,連個像都沒有剩下。且在這廢墟之中,還隱隱殘留著一絲魔氣。
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誰的手筆。
律九淵說:「我去問問情況。」
他知曉路遲林不是善於同讓人搭話之人,現下只有他自己親力親為的份。他翻身下馬,整了整因著路途顛簸而皺起的衣擺,端得是一派溫文爾雅,讓人看一眼便心生好感。
律九淵走近人群,輕聲開口問道:「不知此處出了何事?」
前面的一個大嬸聞言,回過瞧了律九淵一眼,見到是一個俊俏的小夥,語氣裡都帶上幾分柔軟:「公子外鄉人吧?」
律九淵笑道:「是。」
「這裡本是岑明仙長的祠,我們在這供奉了百年。可誰知昨夜忽生一陣巨響,今早再看便成了這副模樣!」那大嬸說著,臉上也不由開始染上憤怒的神色,「也不懂是哪個缺德的……也不怕遭天譴!」
遭天譴怕是不會的,畢竟岑明還未榮登仙道,便隕落凡塵了。
律九淵謝過那位大嬸,在眾人嘈雜的指責聲溜迴路遲林身邊,把情況同他解釋了一番。
「也許是那魔修一路逃亡,路經此處,看到弒了他家尊者的岑明心生不快,然後就把人的祠給毀了。」
路遲林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算是同意了。
「我們現下是追著,還是回臨雪堂?」律九淵問。身體的事還能拖一拖,送上門來的蹤跡,不查下去似乎有些太不合算了。而況自岑明與魔尊一同魂歸天地之後,魔修們畫地為牢,幾乎再未入過世。可如今,還未半月他們就出現了兩次,說是巧合,律九淵是斷斷不信的,更不要說這兩次都與他有著那麼一些的關係。
路遲林盯著那處廢墟。他本不是會管閒事的人,但之前在孟府的深坑旁見到的那面鏡子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