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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雙生子,哥哥顧晚風從出生起就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嬰兒,弟弟宋熙臨卻只有四斤不到的體重,一出生就被送進了保溫箱,在當年可以被稱作國內最頂端的醫療手段的幹預下搶救了四十多天才得以生存下來,卻還是體弱多病,與顧晚風那副天生強健的身子骨截然不同。
等到司徒朝暮將揹包背好的時候,宋熙臨都已經走上那條幽深的山道了,自始至終沒有回頭,步伐闊而快,顯然還在因為她剛才的打擊報復而生悶氣。
他很不喜歡馮夕雅,卻又不得不為了家族的利益去和她逢場作戲。
司徒朝暮愧疚而無奈地嘆了口氣,快馬加鞭地去追他,邊跑邊急切地說:「你不要走的那麼快,你的身體承受不了。」
宋熙臨卻不為所動。
司徒朝暮又加快了腳步,終於追上了他,一把扯住了他手肘部的衣料,氣急敗壞:「我又不是故意的!」
宋熙臨終於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冷冷開口:「你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
我就是故意的。
但是——
司徒朝暮又惱怒又不服氣:「可是明明是你先針對我的!」
宋熙臨卻越發意難平了,慍怒而不甘,還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那麼害怕哥哥會結婚?這世界上除了哥哥你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是麼?一輩子那麼長,你還能一直耗在一個永遠也等不回的人身上麼?」
司徒朝暮斬釘截鐵,堅定不移:「他答應過會回來,他承諾過的。」她當然也能夠明白宋熙臨的意思,卻不能夠接受他的好意,因為她早就和那個人約定過了後會有期,「七年的時間確實很長,但有些念想是不會被時間磨平的。我相信你哥哥,億億萬次地相信他,因為他不會騙人,他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宋熙臨的內心深處頓時冒出了一股深切的無力感。
無論如何,他都取代不了哥哥。
哥哥的一年,抵得過他的七年。
這種深切的無力感如同一股濃烈的迷煙似的順經血管通往全身,纏繞了宋熙臨的四肢百骸,令他不由自主地聳塌了雙肩,再也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
宋熙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萬般無奈地順著山道繼續走了下去。
司徒朝暮也是一言不發,亦步亦趨地跟在宋熙臨的身後。
進山兩個多小時,回來又是兩個多小時,外加登山和掃墓的時間,等兩人終於走出那條山道的時候,天色早就黑透了。清涼的空氣中再度飄起了冷冰冰的毛毛細雨,沾濕了本就不怎麼幹燥的土地,兩人的登山鞋上皆蹭滿了泥汙。
天色越黑氣溫越低,兩人的頭臉也都是濕漉漉的。
一上車,司徒朝暮就將提前準備好的乾淨毛巾拿了出來,遞給了宋熙臨。
宋熙臨卻沒接,甚至沒有看她,如一尊冷漠的雕塑似的,側著頭,無動於衷地看著窗外,臉色略顯蒼白,下頜線清晰削瘦。
司徒朝暮知曉,他一定還在為了早上發生的那樁事情賭氣,但是,她無能為力,也幫不了他,更成全不了他。
輕嘆口氣,司徒朝暮將乾燥而柔軟的毛毯放到了他的手邊,叮囑道:「擦一擦吧,別再著涼了。」
宋熙臨還是沒有理會她。
司徒朝暮也沒再試圖去和他溝通,又從包裡拿出來了一條乾毛巾,開始給自己擦臉擦頭髮。
車內原本安靜至極,宋熙臨卻突然看向了她:「哥哥要是不回來了你該怎麼辦?」
司徒朝暮的動作一頓,想了想,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
宋熙臨:「你還能一輩子孤獨終老?」
司徒朝暮:「能啊,為什麼不能?」她也不想再繼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