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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臨眸光卻突然沉淡了下來,無波無瀾地回了聲:「嗯。」
司徒朝暮並未再去關注宋熙臨,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雪山,呼吸逐漸急促,語調發緊,難以自持:「今天是清明節,你哥很有可能會回來掃墓,說不定我們這次可以遇到他!」
以往七年,她年年都是懷揣著這種希望回來的,發自內心地渴望想要再見他一面,然而卻年年尋不見人,年年失望而歸,年年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來了,再也不傻乎乎地盼望著一個不切實際的身影了,再盼自己就是蠢蛋就是狗!
然而真到了新的一年,新的清明節,她還是照來不誤,又當蠢蛋又當狗,內心的希望升起又落空,落空又升起,如此周而復始,迴圈往復。
司徒朝暮在看雪山,宋熙臨在看她,目光複雜,內心泛苦,甚至帶有幾分罪惡感與愧疚感。
他知道她很渴望哥哥回來,很想再見哥哥一面。他也想,但那是曾經。
不知從何年何月何日開始,他不想讓哥哥回來了,不想再見到哥哥了,甚至很害怕哥哥會回來。
他開始牴觸他的哥哥。
哥哥只要一出現,他就會變得暗淡無光,這麼多年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灰燼。
哥哥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是所有人都無可比擬的。
但是,她也只和哥哥相處了一年而已,為什麼會這樣的惦念他呢?
糾結許久,宋熙臨還是忍不住將這個積壓在心中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哥哥對你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以至於讓你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
「白月光?還是硃砂痣?」
司徒朝暮怔了一下,認真思考了好大一會兒,坦坦蕩蕩地回答問題:「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硃砂痣,沒有那麼高階也沒有俗套,他存在意義也不是因為我,他就是他,獨樹一幟的顧晚風。」
獨樹一幟……
宋熙臨在心中苦笑一聲:可真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白月光會變成沾在袖口的飯粒子,硃砂痣會變成牆上的蚊子血,唯有獨樹一幟,滄海桑田而不變。
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取代的了「獨樹一幟」。
然而宋熙臨卻依舊有些不死心,再度發問:「他當真有那麼獨特?」
司徒朝暮沒有任何誇張地實話實說:「反正我沒再見過第二個比他還乾淨純粹的人。」
宋熙臨:「你說的乾淨純粹是指?」
司徒朝暮:「靈魂。」
宋熙臨神不改色,漫不經心:「身體不算麼?七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說不定哥哥早就結婚生子了。」
剎那間,司徒朝暮的內心莫名竄出來了一股夾雜著酸楚的怒火,因為她無法反駁宋熙臨的這句話。
那個人不是沒有可能結婚生子,不是沒有可能遇到更喜歡的人,不是沒有可能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淪陷紅塵。
或許,他早就不喜歡她了,畢竟七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年少時的那點情愫可能早就成了他的過去式……
宋熙臨的話就如同一根針似的精準無誤地扎進了司徒朝暮內心的傷口裡,令她怒火中燒,疼痛難忍,卻又拔不出來,就連怒火都不能隨意發作,不然實在是輸得太慘了。
更何況,只有無能者才會狂怒,讓人家看笑話。
司徒朝暮只好強行忍耐著內心的波瀾壯闊,故作淡定地說:「他結不結婚生不生子也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而已。」
宋熙臨神色淡淡:「既然沒關係何必還要再見一面?」
司徒朝暮氣定神閒:「因為我希望親眼看到這世界上每一位堅韌不拔的人都能夠有一個好結局。」
宋熙臨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