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走運(第2/5 頁)
“想明白了。”
“那好,這次,該說什麼,你知道了嗎?”
“知道。”
“行吧,別讓我們失望啊,說吧,昨天晚上…”
“我要打電話。”
大鬍子放下簽字筆,粗獷的眉毛皺得很高很高:“嗯?”
“我要打電話,給我家長打電話。”
笑了,大鬍子笑了,笑得無可奈何,笑得像是在看一個弱智講笑話。
坎沙沒理他,只是表明自己的需求:“打電話,我現在就要打電話。”
“小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跟你老實說吧,我就是把你押在這兒一個星期,把你扣在這兒一個月,把你關在這兒半年,你家裡人都找不到你,就是找到你,他們也見不到你,就是見到你,你也得是個啞巴,說不出一句話,知道嗎?”
坎沙的雙手垂在身旁,兩眼灰濛,看不見分毫的光亮:“我現在,要打電話。”
“醒醒吧,小子,你打不了。我要你打,你才能打,我不要你打,你一輩子都不能打。”
“我讀過法,我知道共治區的法律規定,任何被羈押的人都有權聯絡——”
“法律?你跟我顯擺什麼?啊?我是警察,我不比你更懂法?”
“警官,”坎沙笑了,是張大嘴,鼻青臉腫地笑,“你不是初中肄業,或者…是個文盲吧?”
大鬍子兩眼一瞪,拍桌而起,抽出警棍,塞進了年輕警員的手中,也開始笑,卻是一種想殺人的笑:“我說它是法,它才是法,我說它不是法,它就是坨狗屙的屎,知道嗎?”
點點頭,坎沙還是一個勁兒地笑:“知道,你真是個文盲,不,是法盲。”
不消提醒,年輕的警員已繞過桌子,舉高了胳膊,卯足力氣,把警棍瞄著坎沙的肩膀,毫無保留地掄下。不出意外的話,待會兒,坎沙就要捂著肩膀,在地板上抽搐,嚎得像被宰的豬一樣了。
可坎沙起身了。
不,不是起身,而是衝起身,以兩腿微曲的站姿,側對年輕的警員,同時把左臂向上格擋,與警員的手腕對碰,徑直撞開那條揮落警棍的胳膊,接著,再出一拳。
不,不是拳,是肘。坎沙在格擋的時候,扭身前貼,揮出右肘,從一個斜向上的角度,不曾留情地砸中了年輕警員的下巴。
這一肘太快太沉,年輕的警員還在渾然無知,便被撞得後仰而飛,在下巴粉碎的清脆音樂裡,飛出了三米多遠,直挺挺地落在審訊室的門上,滑落在地。
“垃圾,”坎沙朝昏死的警員吐了唾沫,接著笑嘻嘻地對視那嚇傻的大鬍子,“警校的課程,就訓練出了這麼點兒靈能?還不如我自己練的好。我知道了,你們不僅是文盲、法盲,還是拳盲,對吧?警官叔叔,能不能和我說說,是不是交了錢就能讀警校啊?”
“他媽的兔崽子!不許動!趴在地上!”
大鬍子掏出了那把手槍,兩手顫抖,準心都對不太齊,只能險險地瞄著坎沙,確保可以在第一時間斃了這敢還手的小東西。
明明離得很近,坎沙卻沒有阻止那解開槍套拔槍的可笑動作,反是看著大鬍子的手槍,嘴咧得更歪了,還往前靠了靠:“連快拔槍套都不配一個?你不會還是槍盲吧?”
“我說了站著別動!”
失控的大鬍子扣下了扳機,但,卻沒有子彈出膛。
坎沙握著他的手,把他的大拇指擰轉了三百六十度,奪來了這把要命的小玩意,然後將滑套保險掰了下去,邊搖頭邊笑:“你不會關保險?他媽的,都沒上膛?我說,警官先生,你還真是槍盲啊,你一個當警察的,還不如我這個打遊戲的會玩槍?你是來搞笑的嗎?”
“你、你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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