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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我們不吵,&rdo;他做深呼吸,&ldo;不吵。我其實只是想跟你說,我下個禮拜會比較空閒、我打算去龍城幾天,就算是離了婚我也有權利探視孩子吧?何況現在……&rdo;
&ldo;或者這樣,&rdo;我慢慢地說,&ldo;我下個禮拜帶著他去海南看你。好不好?我去住酒席,先讓他試著和你待幾天,看他能不能習慣‐‐你總不能一下把他帶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得給他一點兒時間讓他跟你熟悉啊。&rdo;
他似乎難以置信,&ldo;東霓,謝謝你。&rdo;
放下他的電話後,我發了一會兒呆,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ldo;餵?peter哥,還記得我嗎,我是東……我是美差。&rdo;在新加坡唱歌的時候,我告訴所有人,我叫美美,&ldo;就知道你不可能忘了我。我聽說你現在做大酒店的大堂經理,厲害哦……我去你那邊玩幾天,照顧你生意好不好?哎呀,能發什麼財呀,開個小店勉強餬口而已,不過偶爾想度個假還是走得起的……別開玩笑啦,我的孩子都過完一週歲生日了……怎麼樣,我去住,給不給折扣的?謝謝你噢,對呀,老朋友了,兩間標準間,不,一間標準間,一間大床房……好好好,我到時候具體跟他聯絡,你把電話號碼發到我手機上好麼……哈哈,等我到了以後請你喝茶,你有空也來龍城玩嘛……&rdo;
放下電話的瞬間,聽見外面傳來冷杉和鄭成功的笑聲,冷杉不知道在用什麼方式逗他,今年夏天,鄭成功笑的聲音越來越好聽了。我總是驚訝於冷杉對小孩在的耐心。他可以和雪碧為了一些無聊的事情聊很久的天兒,他也可以津津有味地和鄭成功玩上兩三個小時‐‐起初我以為他是裝的,後來覺得,如果真是裝的,那未免裝得太像了。有一天我看到他的揹包裡裝了一包豆子,我問他這是做什麼用的,他煞有介事地說是雪碧拜託他帶來的‐‐雪碧認為可樂缺一個睡覺用的枕頭,所以她打算自己動手給可樂縫一個。後來我去問雪碧為什麼不告訴我,雪碧說:&ldo;這樣的小事,有朋友幫忙就夠了,不用告訴大人。&rdo;‐‐言外之意,冷杉不算是&ldo;大人&rdo;。
有的時候我一覺醒來,會發現冷杉俯在我身旁看著我,睡意朦朧中突然就覺得撞到了什麼讓我不得不清醒的東西,然後才發現,是他的眼睛。他像個孩子那樣仔細地、毫不躲閃地端詳著一件讓他驚喜的禮物。&ldo;看什麼看?&rdo;我故意這麼說,&ldo;嚇死人了。&rdo;他笑了。然後笑著說:&ldo;你好看。真的好看。&rdo;&ldo;傻不傻。&rdo;我把手伸進他的頭髮裡面,暖烘烘的,&ldo;該理髮了。&rdo;&ldo;我要你給我剪。&rdo;他像是挑釁一樣用一隻手撐著腦袋。&ldo;開什麼玩笑啊?&rdo;我用力地戳他堅硬的頭蓋骨,&ldo;我哪裡會剪?&rdo;剎那間我想起來我跟他說過一件很久以前的趣事,剛剛到新加坡的時候,那邊的理髮店很貴,可是我們都還沒能拿到頭一個月的薪水,我就試著幫另外一個一起唱歌的男孩子剪頭髮,結果剪得一塌糊塗,他有一段時間只好把整頭的頭髮推光了,抱著把吉他在臺上聲嘶力竭地唱伍佰的歌‐‐因為那種形象不大適合走柔情路線了,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他發現了自己還是熱愛搖滾。幾年以後,在北京,他邀清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