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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無奈,這年頭魔修也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坐等獵物自己撞樹上啊。
期間,顧宴一直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程隕之踏出血色大廳,風車急急忙忙迎上來,本來想捉程隕之袖子,結果看見青年身後的人影,又一聲不吭把手縮回來。
可惜滿臉渴望,還是被顧宴捉了個正著。
顧宴不作聲,看他一眼,風車知趣,默默退到後邊去。
但程隕之沒看見他們之間的動靜,攬過不到他肩膀的小童,道:「走這麼後邊做什麼,是不是被嚇壞了?」
小童看顧宴一眼,一本正經道:「我是靈人偶,魔修嚇不到我的。」
程隕之:「那也是沒多大年紀的靈人偶。」
見他說話不如以往,顧宴以為他被魔修的話嚇到了。
沉默半天,等走過滿路的魔修屍體,臨近大門時,他輕聲道:「隕之,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程隕之轉過頭:「什麼?」
顧宴組織話語,不想他更難過:「那魔修說的,定然是胡話。」
面板雪白的青年定定看他一眼,燈火橙黃,火焰微微躍動,在他眼瞳裡打下明艷的光暈。
程隕之道:「你這不廢話。」
突然間,他笑噴道:「阿宴還以為我信了麼!怎麼可能!我打小知道,宗門裡就我,我師哥和我師父,頂多一狗一鳥一鵝,都是公的!哪兒來的如花女眷幾個小童!」
「還有,你看這牌匾,」
他拍拍手中大沉塊,「沒傷痕,沒破損,說明我師父和師哥都還在遠行路上沒回來,那魔修壓根連人都沒遇到,索性只能偷塊牌子鎮鎮排面,是不是很滑稽?」
他眨眨眼睛,沖人一挑眉,神情重新生動。
風車適時插嘴:「但是你剛才真的很難過。」
程隕之鎮定道:「小孩子別插嘴。」
風車:「我是靈人偶!!!」
青年用指尖撓撓下巴,嘆口氣,終於承認道:「唉,我好久沒見著我師父和師哥了,著實有點想他們。」
想了半天,最後一錘定音:「還是得回去看看,說不定我家被魔修翻了個底朝天。」
顧宴回過神,見青年沖他伸出手,笑意盈盈。
那汪清澈見底的潭水在他眼底流動,華彩四溢,桃花眼微挑,指尖瑩白如玉。
他發出邀請:「來我家嗎?」
山間迷霧在魔修尊者死去時全然散去,山林重歸平靜。
還在鬼打牆的獵戶們一抬頭,便看見太陽的光透過樹葉間隙,降落人間,有人恍神,似乎看見山腰深處露出某些精巧建築一角。
等定神再看,那建築消失不見,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後來下山,和人說起這件事,對方恍然大悟,竟然是看見了同樣的景物!
再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長津便傳出言論,說後山上有仙家駐地,凡人找不著。
烈日當下,雪色衣衫便格外耀眼刺目。
程隕之站在宗門門口,把牌匾重新端端正正掛在上面。
還後退歪頭瞧了瞧,覺得自己掛的牌匾是天下第一的端正了,格外滿意地點點頭。
他進門,率先高喊一句:「師父!師哥!我來了!!!」
踏入門廊,無人回應。
顧宴望去,只見那處處是景,步步入畫,飛簷畫廊,流雲長瀑自後山高處飛流直下,溪水潺潺,叮咚水聲不絕於耳。
到處是栽種好的樹蔭可以乘涼,還有精緻小巧的涼亭。
亭柱上刻著:我之之來了!
風車倒吸一口涼氣!
程隕之:「……」
他小時候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