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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吸收了充滿先天靈氣的血霧,仰天狂笑。他身形膨脹,竟比原來大出了好多倍,光是舒展肌肉,鬆動筋骨,就踩得這血色大廳搖搖欲墜,吱嘎作響!
「這下,我已金丹後期!你那利用法寶模擬靈壓的小小手段,能奈我何!」
說罷,狀如堅硬肉山般的手掌,從上而下重重壓下!
在風聲破空的空檔間,程隕之掐訣的手一鬆。
他閉上眼睛,側過臉,正好貼住另一人肩頸,溫熱的、細膩的面板,還有柔軟長發掃過他鼻尖。
程隕之道:「阿宴。」
那手掌停在半空,半分動彈不得。
尊上痛苦尖叫一聲,面呈豬肝色,血管青筋條條暴起,幾乎要膨脹炸裂。
雪衣公子從容道:「我在。」
程隕之突然覺得難過了。
他喃喃道;「我不該走那麼遠……不然也不會讓這些魔修鴆佔鵲巢,偷了我家的牌匾,佔我長津門的名號……」
第19章
偌大的廳中,魔修渾身是血,粘稠地從身體上掛落至地面。
他似乎是被更高境界的靈壓制服了,咬著舌頭,嘎吱嘎吱掙扎,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脊柱寸寸折斷,每一寸泯滅的聲響都被他吞進肚子裡。
程隕之回身,垂下眼睛。
他正眼看人時,只會覺得這人,多情,爛漫,是浪跡天涯的遊子和擊掌唱詩的河邊行走。
但垂著眼睛笑時,又有格外脆弱的美。
他手上鋒利長劍輕鳴一聲,嗡嗡作響。
顧宴注意到,問:「隕之的劍?」
程隕之搖頭:「不,是別人的,我只是暫用。」
這句話說罷,那劍實在是忍不下去,在他手裡,嗡鳴聲越來越大,似乎是在催促他解決這件事。
程隕之笑著撫摸它的劍身,安撫道:「不要著急。」
他拍拍顧宴手臂,神光彩彩,完全恢復過來了:「阿宴,放開靈壓吧,我去解決他。」
顧宴似乎是不太同意:「這邪修用邪法提升大境界,近元嬰了。沒有足夠的靈力加持,恐怕無法砍斷他脖頸。」
肉身隨大境界提升,這程隕之還是知道的。
但年輕道修依舊固執道:「我只是想給偷我家東西的人一點教訓。」
他說得輕巧,顧宴輕嘆,平舉的手掌微松,那被禁錮在半空中死死無法動彈的魔修翻身,撲通一下砸在地上。
程隕之提著劍,劍尖下指,往前行走的過程中,劍尖在地上劃過滿地泥沙,留下一道清晰的長痕。
最後停至魔修髒亂的腦袋面前,用長劍指著他。
語調不變:「是你偷得我家牌匾麼?」
那魔修被捏碎全身經脈,打斷寸寸骨骼,居然現在還笑得出來。
「哈,哈哈哈……」他七竅流血,慘笑不止,「區區一個木頭牌子,就有道修來要我性命……」
程隕之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滿頭的人命。好,現在我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在偷牌匾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魔修卻道:「人?什麼人?是你什麼人……咳……」
他吐一口血,蜷縮在地上不動了,好半天才狂笑道,「我當然見到了,貌美如花的女眷,幾個小童,幾個道修,還有個老頭,是不是?殺了……我全給殺了,一個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嗤一聲,劍尖沒入柔軟面板,乾淨利落斬首,魔修腦袋偏移,露出碗大個疤口。
劍身顫抖的幅度太大了,程隕之幾乎要握不住它。
他輕撫劍身:「別太激動。」
好半天,長劍才平穩下來,不情不願嗡嗡一聲,捲了卷劍刃,重新變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