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鷸蚌相爭(第1/2 頁)
阿依帖木兒見久拿不下何肆,也是有些羞憤。
自己要是父傳的武藝還則罷了,偏偏這刀法是從小被鄰帳的長川叔提點調教出來的。
這不是丟貢真部的人嗎?
何肆面不改色,只是感受到體內氣機逐漸虧空。
雙刀任揮舞不停,後背卻是毫無徵兆抽出一條胳膊來,施展一式“舉手相招來”。
遠處已經是退避許遠的一名五品狄人猝不及防,被拔蔥一般扯了出來。
還未近身就糜爛在兩人的鏖鋒之中。
何肆心念一動,老龍汲水,攫取血食,面色才紅潤些,聊勝於無。
卻是被阿依帖木兒找準空檔,一刀砸碎半個肩頭,貪小失大。
阿依帖木兒衝何肆叱罵道:“你這廝,好生潑賴!”
何肆不答,肩頭血肉撕裂之傷,如同一張參差大口,瞬間咬合,恢復如初,雙刀交錯,刀勢更猛。
何肆使得這招激將法雖然拙劣,但狄人好勇鬥狠,哪經得住這般挑釁?
當即就有眾多披掛在身的狄人合圍過來,要給何肆“加餐”。
阿依帖木兒怒上心頭,好在將威猶在,令行禁止,三言兩語喝退手下那抱薪救火的蠢笨之舉。
……
遠處的營州左衛陣仗之中,劉喜寧一身氣機早已散盡,卻也曾經滄海,只是負手而立,遠觀兩位刀客如火如荼的交戰氣象,面若平湖。
俄頃項真與英野暫時罷手,退回各自陣營。
項真眉梢微挑,輕嘆:“這齊大財神的小外甥,多日不見,武道怎麼還走下坡路了?”
劉喜寧不答,只默默注視戰場,至少確定何肆性命無虞。
那阿依帖木兒亦非泛泛,自己遙感氣象,恍惚間還以為是息長川親臨呢,故而此戰必酣。
三人俱是隔岸觀火,不急不緩,彼此心照不宣。
若是以頭頂幾隻海東青盤桓的視角俯瞰全域性,一條土河分隔,東南西北幾乎各有馳援,單論武人捉對,真是投石入海,不起波瀾。
項真用手肘頂了頂劉喜寧,道:“你說他來蹚這趟渾水作甚?萬一缺胳膊少腿的,齊濟不得發瘋?”
劉喜寧嘆了口氣,陳含玉何故將何肆留質京城?
也是知道他的金貴,是能一石激起千層浪的。
如今抱揚湯止沸、火上澆油,自己和項真多半死不了了,但死的人可要多起來了。
這傻小子,雖純粹許多,卻絕對不會不察此舉以私害公,倒是心安理得。
如此也好。
……
天子大軍從德勝門出京師,後有兩大支柱,一路是河北衛所屯軍,一路是山東備倭兵,黃河以南也是秣馬厲兵,整裝待發。
山東魯王陳炳榮表了態,三大早就超了統制的護衛令行禁止,聽候調遣。
關內道三大塞王亦是如此。
身懷一塊暖玉的庾元童先行一步,一路順遂,已抵至關外道。
迎面截住了手持屈龍的於持去路。
兩人相視一眼。
於持開口道:“怎麼沒把你侍奉的天家捎帶身邊?”
言語之中多有不屑,這些從龍之人的武道,都是空中樓閣,沒有根基,離開了他們侍奉的“龍”,登時傾坍。
三品巔峰境界的庾元童又如何?
能強過劉喜寧?
離了陳含玉,至多維持在四品守法境界。
庾元童不是個牙尖嘴利的,只是以拳頭證明。
拳風呼嘯,直撼於持面門,於持一怔,不知不覺間早已落入氣機遊絲鉤織的羅網之中,堪堪側頭避過,耳朵刀割似的疼,一抖手腕,以屈龍斫斷無形大網。
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