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刀法訾議(第1/3 頁)
何肆氣勢倏然一變,令人側目。
阿依帖木兒那張被風霜搓揉多年的盤子臉不由也肅穆幾分,不再多言,單手持握長刀一引。
二人步出臨時營帳。
阿依帖木兒揮手,令圍兵散去,以免殃及池魚。
誠然一杯連自己不知道是什麼的毒酒下了眼前之人的肚子,致使他氣機折損許多,但此人依舊泰然自若,面色如常。
即便裝腔作勢,亦有限度,便知此人必定不止表象實力,這一場捉對,只怕有苦相鏖。
阿依帖木兒鄭重其事,何肆卻有些老神在在,竟然是抬頭看天。
天上自然彤雲密佈,撏綿扯絮,不見日頭。
阿依帖木兒不解,這天寒地凍的,朔風撲面,馬毛蝟磔,天上除了幾隻海東青,還有什麼?
何肆又是低頭,右手握住配在左側的龍雀大環刀柄。
要想單手將五尺長的刀身出鞘尤為困難,但何肆只抽出三尺刀身,刀氣便是充斥鞘中,頂退刀鞘。
雙手雙刀的何肆氣勢也是緩緩凌厲起來。
莫說何肆不會雙手刀法,手臂錄中有就雙刀法選,他還聽宗海師傅講過一門,叫《八王子院雙刀十一招》,還有則是被收入《斫伐剩技》中的一招“雙刀撲地錦”,又叫“埋頭顧影”,出自一門單刀雙刀具備的通備刀法。
意指身體前撲,雙刀同時向前下方刺出,刀刃朝下,猶如錦緞鋪地一般,常用於近戰突襲,攻敵不備。
亦有簡化變式為左右手皆可施展,背手換刀,防不勝防。
在何肆看來,無非就是不斷反手施展撩刀斬麻,故而還算作停刀範疇。
斫伐剩技當中除了野夫借刀,其餘都是無可非議的停刀,為何如此,還不是四品大宗師的“死齣兒”,各個都想覺悟一招鮮。
一理通,百里明,雙刀之法,強調一個“動靜有序,力貫雙刀”。
當初的何肆在毗雲寺中,一雙身法踏出臨門一腳,鑄成體魄,之後的第一仗,便使龍雀大環與木刀斬訖。
雙刀齊手,刀無雙發,一刀斫斷謫仙燭天,之後的兩刀、三刀、四刀,不算是洩憤,更像以防萬一。
而今大辟和龍雀大環相持並不齟齬,雙刀造詣只會更上層樓。
阿依帖木兒心中一凜,氣機果然不等同於氣象。
他忽然就可以理解眼前之人的狷狂的資本了。
阿依帖木兒雙手緊攥那柄重三十六斤的 “愰駭” 大刀,刀身猶如烏鐵,凝露結霜,泛著微光。
刀尖點地,坼裂一片。
(噩夢——六丁六甲,從不吃素!)
何肆見狀,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不就是通備刀法嗎?
他也是單手學著阿依帖木兒擺出這個起式,右手長出許多的龍雀大環斜豎,刀尖點地,左手大辟橫在身前,兩刀拼湊一個“乂”字。
阿依帖木兒看向何肆“不倫不類”的架刀姿勢,不由眉頭微蹙,略帶疑問:“你是從哪兒偷學來我貢真部的《斬馬勢法》?怎的又是不倫不類的雙手雙刀?”
何肆聞言,也是擰眉。
“偷學?你們貢真部的勢法?”
阿依帖木兒點頭,煞有介事道:“此勢法在我貢真流傳千年,非統領主君不傳,你不是偷學,又是如何?”
何肆則是擺出一臉“你這狄人好生厚顏無恥”的嫌惡神色。
他雖然未曾聽過這勞什子勢法之名,但聞弦知意,十有八九便是脫胎通備武學體系。
即便不是,自己還怎的被平白無故打成小偷蟊賊了?
何肆倒是滿不在乎,但涉及武學家別,卻又不得不計較了,反問道:“那你又何時成了貢真主君?”
阿依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