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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小床讓我睡下。躺在久違的木床上,我做了一系列用麻將堆砌的夢,腦裡高速運轉的全部都是筒子條子萬。醒來時已經黃昏,贏了錢的我心情挺好,便與楊帆一起訓練“活著”。小狗在楊帆的薰陶下彷彿通了人性,坐、蹲、躺、舉手、叼球等動作手到擒來,古靈精怪得我見猶憐。我就想楊帆怎麼不當一老師呢,據說她暑假輔導的那小女孩,成績在班裡上升了整整二十名!
楊帆新近寫了一組悲劇詩,她本要聲形並茂地朗誦給我聽,但打牌的時間到了,我就扯了謊又去茶館,希望再遇到點贏錢的好事。無須男子對昨晚輸掉的五百塊錢既往不咎,笑臉相迎地問我需不需要開一局?我問:“義哥什麼時候來?”無須男子說:“他老人家的規矩你不知道?”
我問:“什麼?”
無須男子說:“贏了大錢得歇上兩天,運氣才能轉好;輸了大錢就乘勝追擊,絕對能贏!”但我卻不信邪,急功近利地加入了戰局,打到凌晨一點,總共輸了四百塊。這時候我有些信劉義的話了,但我今天輸了,是不是意味著明天就該乘勝追擊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廁所已經髒得一塌糊塗。五十元一注的牌局經歷下來,我對工作就有了些三心二意,特別是晚上打掃廁所的時候,敞著水龍頭衝了十分鐘,還有許多菸頭沒清掃呢,我就急著回去了。我尋思著今天能不能贏回來,沒想到卻又輸了三百塊!
晚上回去的時候楊帆有些懷疑,竟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問我:“老公,該不是約會去了吧?”我輸了錢心情不好,也就笑笑敷衍過去。誰知楊帆倒真有些害怕了,只聽她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小峰,你如果真看上了其他女孩,可得先給我說呀,我也得有個心理準備。”我聽著這句話如此見外,心裡不悅,隨後擦了擦澡,躺下悶頭睡覺。
次日又睡過了頭,趕到工廠的時候一個老頭正大敞著水龍頭沖廁所——我這才知道自己被解僱了。想想也無所謂,加之被炒有些丟面子,我便順帶把另一份工作也給辭了。蕭金貴還在醫院,所以辭職時連半個挽留的人也沒有,這不得不讓我感到生活淒涼。一個人的戰鬥常常這樣孤立無援。
拿著結餘的三百塊工資,想現在也算破釜沉舟了,我突然對贏錢野心勃勃。
因為蕭大嫂死了,肖曉萍又在醫院照顧蕭金貴,故而現在的楊帆對外界一無所知。思忖再三,我還是暫時隱瞞了辭掉工作的事。現在我一心期待的就是贏錢,再趕快給楊母寄過去。我想楊帆以後能夠理解的。
在成為牌局常客的日子裡,我依然選擇上班時間外出,在原野的阡陌上行走一會兒,這才去找無須男子;等中午回來吃過飯,丟給她一句“我上班去了”,又匆匆忙忙地朝茶館趕。為了斷絕楊帆懷疑我“約會”的顧慮,晚上我只是選擇性地出去。我還發簡訊給夏雨,說自己最近是職業賭博,感到十分迷失,覺得十分放縱。她問我:“小峰,你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沒有告訴她。
三四天下來,輸輸贏贏,贏贏輸輸,總體而言輸了四百塊,這本就是定律。眼看十一月的期限迫在眉睫,我也明白這樣賭下去已不可能贏回五萬塊了,但卻止不住自己一如既往地朝茶館跑。有的東西我不願意面對,也不敢去深想,只有在贏錢的時候,我才能感到一絲寬慰。在起初的宏圖大志之下,我的賭博慢慢地走向了一種不自覺的迷糊狀態。有時打了一整天的牌,我突然對生活產生了懷疑,我開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出現在離家兩三千里的梅城梅鎮梅村。此外,輸錢之後的我感到十分虛弱,這種虛弱既不能向楊帆提起,也不能給夏雨訴說。這時候我迫切地想要睡一個陌生的女人,既可以滿足身體上長久壓抑的慾望,又能夠在精神上得到一定的寬慰與釋放。假如玩牌後劉義要帶我到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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