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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嚴厲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白蓮花即將勾到那支花,一道指風射過去,折斷的花枝掉進水裡。
看一眼那支不幸做了替死鬼的花,白蓮花縮回身子道:“可惜了了,還想著許久沒給你做飯吃,今日好好侍弄侍弄你。”
嚴厲吹了吹手指,冷著臉坐到塘邊的石凳上。白蓮花見狀四下張望了一番,撩起衣襬上前幾步,噗通給她跪了。
第九十章
經過一路深思熟慮,白蓮花的確有心請罪,來這片池塘之前已吩咐閒人勿近。
他縱然心思奇巧,玲瓏剔透,也是個敦本務實的人,擅做事,不擅油嘴滑舌地討好人。為表認罪的誠意,他非但給嚴厲跪了,還打算聽從霄霜建議,把當日受那幾個頭磕還給她。
嚴厲卻對他這個舉動甚是無語。
趕在他低頭彎腰之前,嚴厲一把薅住他領子:“男子漢大丈夫你有點出息沒有?頭可以斷,脖子不能彎,命可以舍,腰不能折,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算幾個意思?”
白蓮花輕咳一聲,神情微妙地看著嚴厲。嚴厲拿捏力道,想把他拖起來。他忽然伸手,緊緊抱住嚴厲的腰,把臉貼在她胸前。
這副犯了錯卻打算耍賴的架勢讓嚴厲十分無語。
白蓮花平素看似溫和無害,柔弱不爭,實則有種難以名狀、懾人於無形的氣勢。一個習慣於標榜自己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忽然做出這等依戀人的事情,嚴厲好笑之餘也不禁心腸變軟。
繃了須臾,她暗歎口氣:“你起來,坐著說。”
白蓮花越發抱緊她,鬱郁道:“我被姒檀盯著坐了兩天一夜,腿都一併軟麻了。”
嚴厲無聲笑了:“這麼多天了還在疼?”
“你覺得呢……”
“不至要跪著說話。”
“不跪我怕自己會跟那支花一樣。”
“你多慮了。我只會挑肉厚的地方下手。”
“別,我坦白認罪,你且息怒。”
“罪在哪裡?”
“罪在你是公主殿下,比我位尊,是大神,比我本事大,你待我尊重,視我為平等,我卻非但以下犯上,總是壓你一頭,還總是罔顧你的意願,自作主張,肆意妄為。”
“當年你豔羨迦昱那廝的本事,我曾對你說,不必羨他,也不必懼他,你若是勤奮刻苦,總有凌駕九霄、俯察大地之日,屆時縱然是我,在你眼中也不過是螻蟻微塵,渺小卑微,不值一顧。而你如今的確是翅膀硬了,藐視我,視我為無物,實屬必然。”
“我沒有藐視你!在我看來,你一直都是我的天。我翅膀再硬,飛得再高,也永遠在你之下。想跟你比翼並肩,還差得遠。”
“唔,孺子有自知之明,可教也。”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本當他會彆扭一番,孰料他像眷戀母親懷抱的孩子一樣,發出一聲撒嬌般的軟軟鼻音,往她懷裡又鑽了鑽。
“那你日後可要溫柔點教。”
話說到這裡,嚴厲的惱火已被消磨泰半,且生出幾分怪異之感。
那種心情,好像是當年白蓮花還年少,她用一顆長者之心嚴苛管教著他,同時也悉心呵護著他。但他從幼時到如今,可從未做過這種柔順乖巧的小鳥依人之舉。
這等天差地別地轉變,竟叫人消受不了。嚴厲險些就擺出長者的度量,對某個孽障寬容以對。“我耐性有限,你廢話少說!”她蜷起手指,在白蓮花頂上敲了一下。
並不很疼,白蓮花卻感受到她的嚴肅和威懾,於是極認真地切入正題。
“你不但是我的天,還是很多人的天。於公於私,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天塌了。你也不能。也許這就是我們生而為人的價值。倘若註定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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