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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諸非相想揉他腦袋——就像此刻——但對方的手卻只會落在他的肩膀上,鼓勵似地輕拍他肩膀,道:“我走了,你莫要生悶氣,莫要耽擱學業。”
顧惜朝磨牙:“你何時走?”
諸非相驚訝:“你這麼問,莫非是捨不得我走?”
顧惜朝恨不得用腦袋撞他一撞:“我怕你走得晚!”
秋冬時節諸非相在宅子裡住的日子多了,早中晚顧惜朝都能與他見上一見,相處的日子多了,一大一小之間也更為熟稔,兩人之間已沒有最初顧惜朝單方面的不自在。
離去當日,諸非相握著韁繩,從車前探出頭來,笑吟吟地朝門前送別的三人揮手,得到響應後輕輕揚鞭,黑馬揚蹄嘶鳴一聲,馬車移動起來。
顧惜朝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馬車遠去,直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紅袖才輕輕撫上他的肩頭,安撫道:“大師只是短暫外出罷了。”
張厚心試探性地安慰似乎對諸非相的離去而心情不愉快的弟子,說道:“要不要吃些點心?諸大師不在,他的點心就是你的了。”
顧惜朝:“……”
顧惜朝:“孃親,我知道大師還會回來的。師父,我才吃過早飯,現在不想吃點心。”
紅袖眨了眨眼,掩唇而笑。
張厚心道:“那你想吃的時候便去拿吧,不要太記掛大師了。”
顧惜朝道:“……好。”
*
諸非相一個人獨行慣了,如今駕著馬車慢悠悠地往汴京去倒也樂得清閒。
只是偶爾,諸非相望著天邊飛掠而過的鳥兒,看著天邊落下的斜陽,心中總是會不自覺地漫上一絲奇妙的情緒。
夜色漸深,諸非相未能在夜幕降臨前趕至城鎮,因而只能夜宿路邊,坐在馬車裡聽車外風聲呼嘯。
春寒料峭,夜間尤為寒冷。
噠噠的馬蹄聲從道路遠處響起,隱隱綽綽中諸非相聽見一聲嘹亮的嘶鳴,馬蹄聲轉弱,緩慢地邁著步子下了大道,往他所在的馬車靠近。
寂寥寒夜中趕路的人很少見。
不止少見的在寒夜中趕路,那人還很少見的有好奇心。
馬停留在車廂外,鼻息聲清晰可聞,諸非相車前的馬兒也變得活躍了起來。
諸非相懶洋洋地掀開簾子,抬眼向上望去,一尺之遙,高頭大馬上的白衣少年微微歪著腦袋和他對上視線。
白衣少年看樣貌與蘇夢枕一般大,然而一種比蘇夢枕更為冷傲的氣質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少年乍見諸非相探簾,先是一愣,隨後問道:“深更半夜,你怎麼一個人在此處?”
諸非相對他微笑:“我趕不及到附近的鎮子上,便在這裡歇息一晚。你呢?”
白衣少年道:“我在趕路。”
他直起身子,諸非相便只能看見他的下半張臉,那張嘴開開合合,白衣少年道:“既然你無事,那我便先走了,你歇息吧。”
諸非相終於有了些興致,探出腦袋,正視著馬上眉眼鋒利如刀的少年,道:“我能問你一件事麼?”
白衣少年看清楚他的面容,吃了一驚,目光在他額間的硃砂停留剎那,放下方才正要揚鞭的手,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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