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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潘春懶懶接過來,把暖爐塞進狐裘斗篷,又伸出一隻手把縫兒捏緊。
梅子淵慣是怕冷,潘春如今縱使把他的身體練得內力豐沛,也喜歡像他那樣,把自己裹成球。
大概這就是身體的記憶吧。
「稟大人,按典籍記載,從倭國到咱們大晟要行船三十日,至於多少海里,因至今無官員確切丈量過,所以這個四百海里只是倭寇自己說的。」
現如今的梅子淵以武力著稱,雖然脾氣暴躁陰晴不定,好在並不在乎繁文縟節,不會因為禮節程式上的問題問責下屬,只要能把他吩咐的活幹好,無一例外全部高升。
所以這兩年口碑反倒十分不錯。
李千戶也想報上這條大腿,而且從梅子淵來湄州衛所之後,不挑房子不擺儀仗的態度來看,京中的傳言不虛。
此人是個實幹派。
「把兵力部署圖給我。」潘春抱著手爐靠在大殿的柱子旁,瞄了眼地圖,又抬眼看了一圈湄州衛所的地勢和周邊環境,微微皺起眉,「你說的那支剿殺倭寇的海商船隊,是從哪個地方來的?」
「南邊!」李千戶又奉上一張海圖,指道:「他們應該是從波律那邊過來的,前日來犯的倭寇,就是他們剿殺的。」
「波律這個小國我以前怎麼沒聽過?」潘春對這個名字不甚熟悉,臨走前她曾問過馮嘉謨,但他們都是北方人,皆對南國小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您有所不知。」李千戶清了清嗓子,揚聲解釋道:「波律是近兩年才崛起的一個海島小國,離湄洲不近,但是又不算十分遠,其連線大晟和海另一端的詔國。因大詔與大晟這幾年通貿,紅火起來。波律島的面積跟一個州府差不多,有天然的礁石灣可以做港口,利於中轉。不然大詔的船直運湄州,十有五損。」
潘春點點頭,「那支船隊打完倭寇,去哪兒了?」
「下官不知,他們將一百零四具倭寇屍體擺放在法天寺院中,只扣下了武器和船隻,倭寇掠奪的財物一件不少,全放在這大殿中。他們倒是挺講究,從不拿咱們丟失的財物。」
潘春往後大殿裡看了一眼,各式珠寶財物在佛像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人您看。」李千戶從袖中掏出一隻小布包,遞到潘春面前開啟,「只有這隻簪子被單獨放在佛像下。下官當時進殿查點贓物,發現供桌上乾乾淨淨,他們撤走了所有貢品和香爐,就放了這麼一隻簪子,應該是有所指。」
他不敢說的是,當時這簪子旁還寫了個「梅」字,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會把一隻破簪子拿到梅子淵面前。
蓋布一層層開啟,露出了一隻鑲著白玉的鈴蘭花簪。
花簪似乎曾經斷過,但主人似乎十分愛惜,重新拼湊起來,用錫絲沿著碎裂的地方一點點箍緊,最終還原出它的原貌。
正是當年梅子淵送給她的那隻鈴蘭花簪。
「大人?」李千戶不明白眼前的總督大人為何突然不說話了,整個人像入定一般,盯著這隻簪子一動不動。
「大人?」李千戶尷尬地舉著簪子,不敢收回去又還不知道往哪兒放好。
一直跟在潘春身邊的陳寬,這時伸手過來,他接下簪子,拉著李千戶到一旁,「聽說湄州有幾個特色菜,不知道今兒晚上咱們能不能嘗嘗?」
李千戶頓時明白過來,「下官這就去準備!」
一小隊官兵在李千戶的帶領下快步出了法天寺,往衛所準備晚宴去了。
陳寬轉過身,將簪子放到潘春手裡,「是她的嗎?」
梅子淵這幾年可是京城最搶手的男人,可他一不相親,二不逛花樓,不知道的以為他有病,而陳寬知道,他心裡還裝著潘春。
若是與潘春那樣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