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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狼低聲說:「屬下已封鎖了訊息,怎麼都得拖住他,無論如何,在他回來前把表公子弄出來。」
從六月開始,金陵一直大雨不斷。城外的河壩決堤,江潮漫溢倒灌入城,淹了城外好幾個村落,流離失所的災民無地可去,湧入金陵城內,一時兵荒馬亂。
期間商應秋不避爭議,一反過去武林盟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的規矩,主動協助官府修堤安民,知府這次設宴,正是為感激武林盟仗義相助。
一算時間,那還來得及。
獨孤棠想和平解決,派人進去暗示蘇二定會保他一命,可這訊息帶進去也是如沉海底,這蘇二也不知是中了哪門子邪,居然就是不肯妥協!
眼看僵持不下,貪狼著急時間,不斷催促。獨孤棠一咬牙,這才下命讓隊掃雪堂從山後繞下。
知府府邸內。
這趙知府早年是武狀元出身,性子豪爽,不興歌舞助興那套,家宴就是家常菜配美酒,酒過三巡,趙知府語帶感慨道。
金陵官場水深,裡頭盤根錯節,一動牽全身,上任知府年年收駐堤款,卻遲遲不動工修建堤壩,導致胭脂河下的年久失修,水漫入城。
他說自己剛接到調令來金陵就遇到水患,初來乍到,手下可用人不多,武林盟雪中送炭,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商應秋接了酒,也相當客氣:「同為城民,理應出力。」
趙知府這次設宴,其實多少存了籠絡人的意思,可看見青年這一路下來神色坦蕩,有功卻不邀功,知他無意深交,心下不免遺憾。
快到尾聲時,丫鬟送來醒酒湯與點心。
白瓷盤裡擺著的是一打鯉魚模樣的面點,每一條神態各異,活靈活現的。
知府看青年對盤中點心多看了兩眼,便笑說:「這是我夫人從老家帶來的廚子做的,他最拿手就是做點心,隨便一捏,小狗兔子老虎什麼的都能捏得栩栩如生,家中幾個孩子每頓都少不了,商兄弟若喜歡,待會讓他再做多點就是。」
商應秋還真點了點頭:「那就勞煩了,不知做時,我能否旁觀看看?」
面點這類玩意,做的再好,時間一耽擱入口就不一樣了。
趙知府詫異,說商兄弟你年紀輕輕,家中都有孩子了?
商應秋輕輕笑了下,也沒解釋過多,當真去了廚房,走之前還不客氣的提了好幾籠點心。
方垣在旁悶悶不樂,不懂盟主這時候還有這閒心學做點心。
要他說,就直接拿下蘇二,蘇二那有帳本,順著查,一定能抓住獨孤棠的把柄,可盟主偏偏說還不是時候。
水至清則無魚,哪裡都有藏汙納垢的事,紙面上哪怕有證據,也不足以將人扳倒,這個道理方垣也曉得,只是略略失望。
走出府邸,商應秋方道:「你不好奇麼。」
方垣沒頭沒腦的:「好奇什麼?」
「是誰將不周宮密道地圖送到武林盟的。」
方垣迷惑了,道:「我知道啊,不是獨孤棠下面的探子拿到的?」
商應秋多看了他一眼:「並非如此。」
密道圖確實是獨孤棠拿出來的。
但當時將地圖送到獨孤棠手上的,是個聾啞又不識字的孩童,獨孤棠壓根查不到真正送信的人是誰。
獨孤棠是抱著僥倖的心態派密探去山裡勘察,才發現上面所畫暗道、棧道、哨塔位置分毫不差,為立功,他才死死瞞下這一環。
商應秋語調冷硬如冰:「這樣一份大禮,送禮人卻偏偏不留姓名,我不信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意,你信麼?」
天上可不會掉餡餅,方垣腦海里當即冒出四個字,借刀殺人!
西南蠻族眾多,三十六洞主各個如狼似虎,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