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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功道:“陛下!御駕親征固然可以凝聚大軍士氣,不虞有將帥首鼠兩端降賊,然汴京若是不穩……而且武功郡王尚在長安,並無過錯,此前越賊為了打擊我大宋士氣,招降曹彬等將領從賊時,便多有中傷宗室和睦,縱然陛下待武功郡王如故,也難保沒人心懷猜忌……”
盧多遜口中所稱的武功郡王,便是趙匡胤的嫡長子趙德昭了,趙炅殺兄奪位的事情畢竟不能過明路,如今扣在趙炅頭上的弒君惡名也就只有一項毒死了柴宗訓而已,就是柴宗訓,官方宣傳口徑也是不承認毒死的,只說暴病而亡,只是因為吳越人在宣傳輿論戰上手段比較高明,所以趙炅再怎麼說不是自己殺得都沒人信。而趙匡胤明明是他親手殺死的,事實上朝廷也暗流湧動,但絕對沒人敢拿出來說。這種情況下,再無緣無故動趙德昭,可就非常危險了。
趙炅臉色一冷,卻沒有發作,可見盧多遜此番說出這番話,也是想納投名狀了,而且用詞還比較委婉,若是自己再拿腔作勢懲處對方的“無禮揣測”,難免要寒了人心。故而深呼吸兩口,忍了一忍之後,趙炅轉去詢問趙普道:“則平覺得如何?”
“回稟陛下,盧公所慮,也不無道理,然卻不是陛下親征的主要問題所在。陛下不忿越賊僭號、竊伺神器,想要親征討伐也是常理,然也要思忖攻擊何處才能傷到越賊筋骨。蜀地之丟失,非戰之罪,也是多因王全斌割剝元元,搜刮蜀人過甚,以致民變先起,加之越賊多年處心積慮,居然在戎州之南、蠻夷之地,經營了麗水入川之航道,才讓越賊兵馬源源不絕而入川。在水師不利、攻堅無能的情況下,若是圖謀復蜀,則進攻一方定然比之防守一方靡費數倍!由此觀之,蜀地不如以越賊據劍門關、朝廷大軍守葭萌關而對峙,方是持重之策。蜀地既然不可圖,其餘楚、吳等處,皆有長江天險,並淮河漢水,越賊水師犀利,遠非朝廷水師可比,既不得渡江,其餘決戰豈不是虛妄之言?”
“則平的意思是,只能任由越賊想戰便戰,不想戰便據江自守,朝廷大軍便拿越賊毫無辦法了不成?錢惟昱稱帝訊息不出數日就傳遍汴京了,朝廷若是毫無出兵討伐,弔民伐罪之舉,天下人望當作何處!難道你不知道越賊的水師假扮倭寇,已經把齊魯鹽政掃蕩到十不存一,朝廷官鹽產量,已經持續半年折損了七八成,再這般下去,難道還等著越賊花上七八年把朝廷直接渴死、不戰而屈不成!”
見趙炅真怒又要失控了,趙普也是心中發苦,不敢正面接話,雖然他說的意見一直是持重之選,也是當前狀態下北宋朝廷可以做出的最好選擇了,不過另一方面,趙炅強調的困難也是實情。半晌,等皇帝冷靜一些後,趙普才斟酌著接話:“朝廷天兵威武,自不待言。如今雖然連連受挫,終究歸結也就是如前所述三點:蜀地人心不在宋且越賊早有準備;漢南淮南朝廷無水師之利,且越賊去歲北進時朝廷正因蜀地與關中武功郡王疑慮而牽制了大量人馬。如今陛下對局面的控制也已經基本完成,武功郡王也翻不起浪來,若是有機會與越賊堂堂正正地面決戰,並且把越賊人馬引誘至平原闊朗之地,倒是有可能一舉而殲滅越賊主力精銳——如此這般,倒是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的打法了。陛下若是允許,倒是可以思忖此法。”
“說說看,如何才得誘敵平原決戰?”
“陛下,朝廷水師如今要渡江渡淮,顯是不能的。要想決戰,無非要引誘越賊兵馬在漢北、淮北之地渡河攻取我大宋幾處州郡,而後朝廷大軍掩殺圍堵而至,若是越賊謹慎,一樣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願意放棄漢北淮北的橋頭堡,那麼朝廷的誘敵之計便不能奏效,若是錢惟昱貪婪,到手了就不願意吐出來,則朝廷正好可以得到大決戰之機。不過此計要想實施,非得有些誘因,否則朝廷主動放棄要隘棄守,越賊定然會疑心其中蹊蹺。”
“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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