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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深從之前老僧入定似的抽離狀態醒了過來,懶洋洋應了一聲,正想說她可以走了,呼吸倏地一頓,撞上了一雙濃墨如玉的眼。
瞳仁黑亮,水光清澈。
之前曾在他腦海一閃而過的某個念頭,再次隱隱約約地竄了出來,被這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帶出愈發分明的熟悉。
他不自覺站起身,緊緊盯著少女,清淡的眸光幽深驟濃,像冰川下爆發的巖漿。
她舍友剛才喊她什麼?窈窈?
不對,安怡然那個小丫頭喊她時,怎麼聽上去不太像是這個名字。
三歲多的小孩子發音雖然已經基本清楚,但在個別咬字上難免會有吐字不清的情況,再加上安怡然說話習慣了中英文摻雜,薄時深一直沒能正兒八經聽清過少女的名字,這會兒陡然捕捉到稍縱即逝的熟悉感,忽然就記起,之前鄭景說的話,「薄總,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記錯了名字?我之前去離州時發現他們那的人普通話都不怎麼好,說話s、sh不分前後鼻音也不分」
薄時深忽然有個瘋狂的猜想,縱使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可依然控制不住這一瞬在他腦海根深盤踞的念頭,鬼使神差地朝正彎腰拿手機的少女看去。
目光往下,落在衣領,然後,第一次像個登徒子般,無聲而剋制地搜尋,一點點地去往少女藏在領口的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後天更新呀,給小可愛們麼麼啾!
第十五章 (身世)
窗外有風忽起, 鳥鳴幽幽,接天連日的梧桐嘩啦作響。
昏黃的暮色瀰漫開來。
樹影倒映在屋內,地板上閃爍著光斑, 長身鶴立的男人被暈染上一層清曜的輪廓,眼底的幽深晦暗難辨。
可卻什麼都沒看到。
少女衣領扣得嚴實, 即使此刻彎著腰,遠比之前雪膚盡斂有若隱若現的弧度,卻也只能看到一點點,欲語還休將露未露。
她直起身, 夕陽在她身後拉長,湮沒了最後一絲風景。
薄時深自嘲地扯唇,眼底星光黯了下去。
是他想多了, 怎麼可能這麼巧。
溫窈窈離開前, 看到男人隱在光影裡的側臉,莫名讀出了一絲孤寂。
她奇怪自己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揉揉頭,推開門。
「深哥,你好了嗎?怎麼這麼慢——」鍾言從外面過來, 恰好碰上準備離開的少女,驚奇地「咦」了一聲, 「溫小姐?好巧,剛分開就又見面了,原來你在這啊,我說深哥怎麼這麼慢, 沒事兒,你倆繼續繼續,我在外面等深哥。」
說著, 相當識趣地就要轉身。
還沒踏上走廊,有人比他還要迅速,少女頂著一張像剛被欺負過的臉,窘迫地丟下句「不不我沒事兒了再見」,緊接一陣風似的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誒,這就走了啊?嗨,我真不急,你再呆會兒啊,不用害羞,都是老熟人」鍾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沖溫窈窈背影喊,直等到再也看不到,才扭過頭,開始「批評」薄時深,「說吧,你剛才對人家做什麼了,她耳朵怎麼那麼紅?眼睛也像剛哭過。」
薄時深:「???」
她眼睛長得本來就那樣,耳朵紅是她自己臉皮薄,關他什麼事。
再說了,他傷成這樣,還能幹啥?和鄭景一樣動不動就用眼用嘴開車嗎?
薄時深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拿上東西,習慣性地準備大步走時,被瞬間牽動的傷疼得眉頭一皺,只好放慢腳步。
「真沒幹啥?」鍾言半信半疑,捫心自問以薄時深目前的身體,哦不,以他的人品,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可依然覺得剛才倆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他甩甩頭,跟上去,「深哥,你不覺得你對溫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