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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話還未說完,一陣細微的咳嗽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似乎是從佛像背靠著的那堵牆後傳出來的。
姜雪蠶將手裡的金元寶扔進火盆裡,提著裙子站起身,本想過去瞧瞧,忽又想起萬一那佛像後頭的是位正在專心修行的僧人,她這樣貿然闖過去也是不妥。
思來想去,她還是留在原地小聲問了句:「請問您是這寺中的大師嗎?」
那人沒應答。
姜雪蠶心中忐忑,正想去一探究竟,佛像後頭又傳來那人的聲音:「施主心中有惑?」
施主……
還真是位僧人。
「大師,我只是在想念娘親」,姜雪蠶蹲下/身,繼續往火盆裡扔金元寶,「娘親生下我便離世了,我都不知道娘親長什麼樣子。」
「想見她?」那人問。
「嗯」,姜雪蠶點點頭,「很想,今日是娘親的生辰,本應為她煮一碗長壽麵,祝她生辰快樂的。」
「你念著她,她也會在某處念著你,你安康,她才安心。」
姜雪蠶扔元寶的小手倏地頓在空中,這聲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耳熟。
「大師,我們從前……是不是見過?」
她抬起頭,閣樓昏暗,火盆上方熊熊燃燒的火舌跳躍著映在她臉上,給雪白的小臉平添了幾分紅暈。
久久無人應答。
直到火盆中的金元寶燃燒殆盡,佛像後頭那人才清了清嗓子,問了句:「施主覺得我的聲音似曾相識?」
「是有些,不過也可能是這殿中空曠,我一不小心聽錯了……」她擺了擺手,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誕。
「施主心中有牽掛。」
那人一錘定音,火盆已經熄滅,小姑娘臉上的紅暈卻愈發濃重。
盯著那火盆中的灰燼發呆了許久,姜雪蠶才點點頭,聲音也有些悶悶的:「是呀,這幾日身邊總是有怪事發生……也不知道夫君出門在外是否順心如意,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那……你想見他嗎?」那人的聲音帶著極其細微的顫抖。
姜雪蠶想了想,調皮地回了句:「在夢裡想。」
安靜的閣樓似乎與外界完全隔絕,外頭偶爾飛過幾隻鳥,也都默契地撲閃著翅膀悄悄飛遠,未攪擾屋中安寧。
良久,那佛像後頭的人才出聲:「那便祝施主今日做個好夢。」
「多謝大師!」小姑娘以為受了大師的祝福,語氣裡都帶了幾分喜悅。
臨下閣樓時,她還笑著回謝了一句:「也希望大師修行順利。」
直到聽見木階「咚咚咚」的聲音,佛像後頭那人才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站起身,嘴角的笑意即使在昏暗中也難以隱藏。
「修行……有你在,我怎麼修行。」
這大師的祝福一點都不靈驗。姜雪蠶想。
因為她剛下閣樓,就十分不幸地又被蒙了頭。
不過這回背她的不是壯漢,而是一個瘦子,準確說,是腿腳有疾的瘦子。
奇怪的是,這人背著她,一會步履蹣跚,一會卻又健步如飛,最奇怪的,他似乎在自言自語,語氣卻截然不同,像兩個人。
「夫人吩咐了,不必憐惜這女子,你走得如此穩當,是真不怕後頭有尾巴跟上來。」
「哎呦我的好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腿腳不好,哪能跟您似的,走得像飛一樣。」
「別磨蹭了,後頭有動靜。」
「男的?」
「不像,像女人……小心!」
一陣天旋地轉,姜雪蠶一下子摔落在地,顧不上叫痛,她立馬摘掉了頭上的面罩,只見一位手執長劍的素衣婦人正站在她面前,將她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