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成為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二十)(第1/2 頁)
(二十)
安陵國的使團,已在咸陽城外。
在秦王嬴政的屬意下,蓀歌與扶蘇負責接待使團的一應事宜。
嬴政是動了心思想鍛鍊扶蘇一番的。
加之蓀歌坐鎮,嬴政更是放心。
“唐雎?”
蓀歌看著站在安陵國使團最前方的老人,有些幻滅。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髮鬚皆白,膚如樹皮,身型乾癟消瘦,活脫脫一個小老頭,腰間跨著一把半人高的劍,使得其越發踉蹌,風吹過,竹竿似的在衣衫裡晃動。
她單知道唐雎不辱使命極有可能是虛構是臆想是抹黑,但她不知道,誇張到這種地步。
以唐雎的高齡,路都走不利索,說話還大喘氣呢吧。
威脅正值盛年的秦王嬴政?
真是極盡敷張揚厲!
簡直就是在想屁吃!
過於驚訝,一時間,蓀歌的表情有些外露。
蓀歌愣了片刻,旋即回神,迎了上去。
“昌平君認識老朽?”暖陽下,唐雎的銀髮還閃著光。
蓀歌眸光微動,抿抿唇,收拾好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八風不動,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唐使節的大名,唐堯後裔,早有耳聞。”
“唐使節有言,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於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於人也,不可不忘也。”
“本相深以為然。”
“請入城。”
扶蘇跟在蓀歌身邊,附耳低聲道“外祖,這就是你日夜等待的臆想嗎?”
蓀歌:……
不是一般的尷尬。
“意外,意外。”
“人生,本身就充滿著意外。”
扶蘇輕笑不語,眉目間少年意氣飛揚,惹眼的很。
蓀歌表示,她就是愛極了這股子少年感。
或許不夠沉穩成熟,可偏生如清晨初現的微光,山間清爽的風,初秋剔透的露珠。
淡定!
淡定!
這可是親外孫啊!
蓀歌收回視線,目不斜視,走的鏗鏘有力。
哼,她的心早就像唐雎的佩劍一樣冷了。
扶蘇摸摸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外祖年紀大了,心情越發善變了。
還能怎麼辦吧,當然是好好孝順著啊。
在踏入咸陽宮時,唐雎及使團的一行人就被卸了佩劍,甚至在經歷了荊軻一事後,連搜身嚴格了很多,隨身小匕首也無處可藏。
唐雎被召入殿,蓀歌和扶蘇不遠不近的站著。
秦王嬴政眸黑如墨,如看不到底的深淵。
五十里安陵國,魏國的小小附屬國,在嬴政看來,實在微不足道,甚至都不值得他揮軍征伐。
更莫說,魏國已經滅了。
若非他想在南下攻楚前,徹底掌控中原地區,根本不屑與安陵國使臣一談。
這老者的眼神,著實令人不喜。
好似,他是什麼人人喊打的髒東西。
“秦滅韓亡楚,安陵以五十里土地存之,寡人慾易地於安陵,為何不允?”
秦王嬴政沒有長篇大論,神色巋然不動,聲音裡是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種壓迫感似一根緊繃的弦,讓人忍不住心中發緊。
蓀歌眼睛瞪的像銅鈴般,豎起耳朵聚精會神。
唐雎不卑不亢,彷彿秦王嬴政的威嚴和震懾只是一股耳際清風。
“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敢易也,豈直五百里哉。”
沙啞又蒼老的聲音,猶如錦帛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