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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絲毫不覺趁火打劫有何可恥，滿意地點點頭：&ldo;那如果現在你有機會重新選擇歸宿，你會……&rdo;

&ldo;沒有如果，絕不會有這樣的如果。&rdo;求生欲令沈令蓁的隨機應變之能幾乎發揮到了極限，張嘴就是滿分答案。

霍留行聽夠了甜言蜜語，暗爽著喟嘆一聲，閉嘴專心工作了。

又揉了一炷香時辰，沈令蓁因疼痛瑟縮的身體舒展了開來，開始分出精力想別樁事，問他：&ldo;對了，郎君，你覺不覺得，今夜那位野利將軍很是古怪？&rdo;

霍留行低頭看她一眼：&ldo;還有精神想這個？&rdo;

&ldo;明日便是受降儀典了，我怕現在不說，萬一那野利將軍在儀典上做對郎君不利的事，就來不及了。&rdo;

&ldo;你有看法？&rdo;

沈令蓁沉吟片刻，問：&ldo;郎君與這位將軍曾經有過交集淵源嗎？或者是十一年前在戰場上交過手，又或者是前陣子與西羌談判時打過照面？&rdo;

霍留行搖搖頭：&ldo;今夜是第一次會面，從前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rdo;

&ldo;這就怪了。郎君今夜投壺時蒙著眼，興許沒有注意到，我總覺得，當時野利將軍看郎君的眼神，像在看一位故人，一位令他遺憾從前未能與之一較高下，如今夙願終於得償的故人。&rdo;

霍留行皺起眉來。沈令蓁是個敏感的人，她會這麼說，絕不會毫無由來。

&ldo;還有，輸給郎君以後，他似乎也沒有特別不甘憤怒，反倒很盡興，盡興過後，又隱隱有些惋惜之意，像是……&rdo;她打著比方道，&ldo;比方說，武藝天下第一的高手，獨孤求敗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能夠與他匹敵的人，本該與之惺惺相惜，卻因為要在一場比試中，不得不分個你死我活，所以覺得非常可惜。野利將軍對郎君，好像就是這樣的態度。郎君或許可以好好查一查這號人物。&rdo;

&ldo;我記著你的提醒了。&rdo;

沈令蓁點點頭，繼續操心：&ldo;那方才聖上留郎君議事，可有為難郎君？&rdo;

霍留行笑了笑。老皇帝眼下得靠著霍家，哪裡會為難他。

&ldo;只是與我商討那軍中奸細的事。&rdo;

沈令蓁一下來了興趣：&ldo;說起這事，早前郎君抓到的那奸細，不是早已被二殿下滅了口嗎？此刻在大理寺監牢內的嫌犯究竟是誰？&rdo;

&ldo;霍家的死士。&rdo;

沈令蓁一驚：&ldo;郎君這是犧牲了自己人去做假供？&rdo;

霍留行搖頭：&ldo;拿不出真憑實據，光是口空白話的供詞，反倒要讓聖上認為老二無辜遭人陷害。&rdo;

&ldo;既然不是為了供詞，那便是為了引蛇出洞？&rdo;她說著皺起眉來，&ldo;可二殿下分明已經派人滅了那奸細的口，聽到風聲後，理應會猜到這是個假的呀。&rdo;

&ldo;那就讓他猜到，這是個假的。&rdo;

沈令蓁一愣之下明白過來，趙瑞確知奸細已死，必然會猜到，這是霍家在釣他上鉤，起先一定會按兵不動，刻意不去天牢打探訊息。

可這樣一來，隨之產生的弊端便是，他無法掌控天牢裡發生的事，不能獲取其中的第一手訊息。

既然這樣，天牢裡的&ldo;故事&rdo;就可以任由霍留行演出了。

奸細可以是假的，去天牢打探的人也可以是假的。霍留行大可自編自導地再派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