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轉投熙河(第1/2 頁)
初春的慶州,雖為辰時,但風雪交織,令天色唯有白茫茫的一片,猶如冬月一般。
劉然辭別阿姊,行走在雪路,留下一道道腳印,穿著冬裝,懷裡揣著阿姊給的五兩銀子,心情尤為複雜。
想著阿姊臨別的話,這五兩紋銀的用途,只覺得心發堵,這銀子是阿姊和姊婿辛苦積攢,但而今卻要做那荒唐之事,只覺得可笑。
慶州府有三道城門,北門名安遠,東門名宣化,西門為便門。
劉然緩緩來到便門,昔日熱鬧的便門,此刻卻一片蕭條,自從宋帝佶以當十錢搜刮陝西貨幣之利,雖國庫獲取百萬貫利益,其後果皆有陝西五路百姓所承擔。
陝西財政的敗壞,令百姓和商賈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
城門守衛看著劉然,提起了精神道:“可有憑由?”
劉然從懷裡掏出憑由,陝西為邊塞之地,門卡極為嚴格,若是無憑由,非但無法出城門,還會被當做奸細抓捕。
看著手中的憑由,守衛又讓劉然露出刺青,這才放他出城。
來到城門外,劉然看到不少弓箭手正拿著行李,朝共同的目標而出發,其中就有張介。
張介身邊圍繞著數名同鄉,此刻他正口沫橫飛的述說昨日的卜筮,正說到興起時,目光掃過劉然,頓時停止,大聲朝叫道:“二郎,二郎。”
劉然聞聲,朝張介而去問道:“張介哥,在談何事。”
張介擺了擺笑道:“二郎,你昨日可卜筮?”
劉然點了點頭道:“可占卜,張介哥,也曾占卜?”
一聽這話,張介頓時興致高漲笑著說:“去了去了,我們都去了,昨日我本想求個心安,但那先生慧眼如炬,一眼就說我有富貴之相,他日必將衣錦還鄉。”
“我和你說,二郎,那先生真的是慧眼如炬,二郎你昨日是讓何人替你占卜?結果如何?”
劉然點頭道:“一陌生先生,不知名諱,結果有兇有吉,平常的很。”
“哈哈哈,”張介親熱摟著劉然的肩膀笑道:“二郎,我和你說,平常無大礙,到那時我衣錦還鄉,必然帶你一起,我為都頭,你為十將,或押司,我若是為指揮,你便是我的都頭。”
聽著張介的話,劉然愁雲散去些,露出笑容道:“那還請張介哥,到時切記苟富貴,勿相忘。”
“那是,那是,”張介回首對其餘同鄉道:“到那時,我等必衣錦還鄉,也叫那媒婆踩一踩我家門楣,”說罷,眾人頓時笑出了聲,唯有一名叫李貴的男子,面色有些不快。
眾人結伴同行,行走至十里路,有一軍營,此軍營正是第一將都玖指揮駐紮的邊塞軍營。
此軍營放眼望去,猶如堡壘,在堡壘之外有良田,正直初春,田地上皆為皚皚白雪。
軍營前方有數名守衛巡邏,在守衛旁側,有負責招待弓箭手的官吏,每到一名弓箭手,便在弓箭手籍冊中填寫。
弓箭手若是未能按時到達,或則逃亡一月之內自首回到軍營,可保留原有土地。
倘若一月以上永不錄用,原有土地另行招刺弓箭手,已招刺的弓箭手逃亡,則以本家兒孫子侄代替。
三月之內自首,杖責十三,如若被抓獲,杖責十五,且收官差使,但無土地,猶如官奴。
劉然等人報道後,官吏在弓箭手籍冊填寫完畢,便放入軍營之中,前去軍營內校場等待。
約莫半個時辰,官吏適才結束。
百餘名新招刺的弓箭手,皆集合於校場,另有數百名老弓箭手也在此等待。
數百名弓箭手聚集於校場,而校場前方的高臺上,有一絡腮鬍大漢頭戴鳳翅鍪,身穿烏金錘甲,此刻正看著臺下數百名弓箭手,此人正是第一將第九指揮使鄭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