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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在魏昭臉上盪開,「我說獨幽今兒瘋了,故意惹怒我,原來知道侯爺宴客,必找她彈琴。」
燕侯府前廳,杯盤羅列,北地民風豪放,席間北地官員有一半是武將出身,大碗喝酒,朝廷欽差有美人相陪,酒至半酣,燕侯要舞劍助興,隔著一層紗幔一道珠簾,隱隱約約一個身姿裊娜的美人落座,前方擺著一把古琴。
美人纖指微抬,淙淙的琴音徐徐從指尖流出,低迴婉轉,纏綿悱惻,漸至悠揚,如高山流水,燕侯徐曜一襲白衣,寶劍閃著寒光,長袖揮灑間,琴音便如同撥雲見日,錚錚作響。金戈鐵馬的琴音從美人的長袖下流淌。道道寒光,徐曜一襲寬大的白袍好似在風裡曼卷,琴音勢如破竹,大氣磅礴,突然收住,戛然而止。
徐曜一個騰挪,靠近珠簾,寒光一閃,廳堂明亮的燈火下,璀璨的珠簾發出嘩啦啦清脆的響聲,紗幔挑起,魏昭端坐琴凳上,一襲煙羅紫裙,雲鬢高挽,如月之清華。
徐曜愣住,滿堂賓客呆愣愣地望著彈琴的女子,絕色佳人,廳堂鴉雀無聲,突然,欽差御史歐陽錦拍案而起,叫了聲,「好!」
「天籟之音。」
徐曜目光灼灼,對上魏昭空靈的水眸。三爺徐霈坐在離珠簾最近的地方,看清楚是魏昭,失口叫了聲,「二嫂。」
他聲音小,被堂中熱鬧氣氛掩蓋,遠處坐的人沒聽見。
滿堂叫好聲,徐曜放下紗幔,他早聽出彈琴之人不是獨幽,這等高超的琴技,出神入化,他侯府還有這等能人。
欽差御史歐陽錦感興趣地朝徐曜道;「不知彈琴女子為何許人也?本官想與她切磋琴技。」
徐曜道:「歐陽大人,此乃拙荊。」
歐陽錦抱拳,「下官得罪,不知是侯夫人。」
徐曜大度地說;「無妨。」
歐陽錦終是放不下,朝珠簾抱拳拱手,「徐侯夫人,下官多有得罪,在此賠禮,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夫人,夫人可否如實相告?」
珠簾後傳來清柔婉轉之聲,「歐陽大人請問?」
「夫人師從何人?」
堂中在座的文官,大多知道這位歐陽大人,琴技造詣很深,才華橫溢。
「尊師乃方外之人,不方便透漏,請歐陽大人見諒。」
歐陽錦瞭然,「夫人這樣說,下官就明白了,令師是位世外高人,難怪夫人的琴技出神入化。」
珠簾裡傳來清凌的聲音,「我不過學了六七分,有辱師名。」
歐陽錦鬥膽朝裡問;「下官可否跟夫人合奏一曲。」
歐陽錦無視徐侯的黑臉。
「願與歐陽大人一磋琴技。」
堂中喧囂叫好聲,震破屋頂,眾人吃了酒,聞聽歐陽大人輕易不當眾彈琴的,今日能一飽耳福,那些文官很興奮,「歐陽大人和夫人合奏,下官們期待。」
今酒沒白吃,能聽到歐陽大人的琴,三生有幸,在座的唯燕侯不虞。
「夫人先請。」歐陽錦恭敬地道。
兩個人合奏,所有人聽了只覺更過癮,兩股琴音交織,勢均力敵,又互相追逐,你抑我揚,琴聲如排山倒海,忽而又空曠高遠,整個前廳沒有一個人說話聲,也沒有杯盤碰擊聲。
一曲終了,繞樑三日。
琴聲終止,滿堂一片叫好聲,其中有一位喜樂器的文官,激動地說:「歐陽大人和夫人的合奏,天衣無縫,珠聯璧合,真乃人間仙樂。」
徐曜看過去,這北地哪位官員這麼會溜須拍馬,那位官員看見燕侯盯著他,嚇得差點把舌頭咬掉,琴曲聽得忘乎所以,怎麼忘了彈琴的女子是燕侯夫人,什麼珠聯璧合。
歐陽錦端酒盅,跟燕侯寒暄,「侯爺,下官失禮之處,萬望侯爺不要見怪,下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