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17日(三)(第6/9 頁)
們的孩子也才剛剛四歲,處事開明跟那些見多鄉間俚曲變得世故非常的老孃們兒涇渭分明。她為人和氣,街坊鄰居都願意跟她共事,遇事都願意幫她。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厚重,好像不管遇到多麼艱難的事情都能沉得住。至於每一個男人都在欣慕著女人的長相,她一樣不輸於別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媳婦,吳愛民沒有理由不感到高興,沒有理由不好好的努力幹活賺到更多的錢,儘量在物質上使這個家庭變得幸福寬裕。
吳愛民正是確定範厚坤悲痛的情緒是對他的關愛、思念、擔心,他對她千絲萬縷感情纏綿的糾結,使他逃避著那些可怕的想法。他向她說出了造成這種可能性疾病的一個原因,這個原因跟前一個原因一樣同出一轍,都是沒有一點科學依據妄意的猜測。
“有一種可能。”心裡,他希望這種可能性比他預想的可能性大才好呢。既然都是橫來的災難,誰不希望災難的危害變得越小越才好呢。“這裡有一個叫賈正明的。他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並不是他的長相有什麼特殊,也不是他的性格有多麼各色,儘管他的性格也顯得比別人古怪,人們都認為是長久難治的面板病給他造成的。我從來沒見到過一個人的身上有那麼嚴重的面板病,那天我正在淋浴間洗澡的時候,他走進來了,脫衣服的時候,衣服裡面沾滿了白白的碎屑雪花一樣散落了下來。再看到他的身上就像長滿了癩瘡一樣,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紅紅的,密密麻麻,就像遭遇長久乾旱的沼澤地,龜裂的形狀把沉積許久的水底生物都完全的暴露了出來。
可以想象一個人如果得了這樣的疾病該有多麼的痛苦。看到那樣,我趕緊的洗完了澡,快麻利兒穿好衣服離開了。在我回過頭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正在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看著我,如果那種眼神也能傳染一種疾病的話,他一定在想如果把自己的疾病傳染給我有多好。沒想到幾天後我的面板真的就痛癢了起來,而且比他的還要嚴重,也許就在接觸的那麼短短的一會兒我被他給傳染了。”
吳愛民說到這,又接著說,“不過被賈正明傳染面板病的可能性不大,跟他在一個意宿舍裡住的人都沒有傳染,我怎麼會傳染呢?這時候連他得的這種面板病都讓我感到羨慕,他的這種面板病是不會死人的。登革熱就不同了。”
“吳愛民你混蛋,都啥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妻子憤怒的罵聲使吳愛民不知所措。
***
幹活的時候,吳愛民有時站在二號鍋爐鋼架平臺上,出神地看著正在執行的一號機組的煙囪,像一個帶有象徵性的擺設,看不到一點菸氣,若不是機器不停運轉傳過來的噪聲,很難相信它的功能是在焚燒可燃垃圾,把使人煩惱的廢物轉化成有用的電能。跟別的地方比起來,這裡的空氣同樣沒有任何異常。所有的垃圾都在一個封閉的處理廠經過機械分揀製成了便於燃燒的顆粒,偌大一個垃圾焚燒電廠乾淨到使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專門吞噬垃圾的工廠。
吳愛民已經記不得是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段話,“不知歷經幾世幾代的人在此生活過,我們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過客,不知有多少後人在此生活,不要抱怨前人留下了什麼,更不要給後人留下任何的抱怨。”他沒有極高的信仰,僅此一段話就像使他得到了啟悟靈魂的鑰匙。從到這幹活的那天起,吳愛民不止一次想過,臨城的垃圾場不見了,並不意味福安城裡的垃圾減少或是沒有了。那麼多的垃圾都到哪裡去了?如果說有一天在臨城或者別的地方也建一座這樣的電站該多好。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並非全然出於對社會公利的心理。是垃圾場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厭棄的情結,一提到垃圾兩個字便大作其嘔。就像一個孩子小時候被野狗咬過,留下了再也無法彌合的傷疤,對這種動物總有一種極強的排斥心裡。如果說真的有那一天,哪怕是給自己最低的工錢也一定要力爭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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