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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奶奶拍她背哄她,給她講道理:「小情,你要知道,人有生離死別,奶奶是半截黃土埋上身的人,遲早會死,你知道嗎?」
她吸了吸鼻尖,抬起哭紅的雙眼,應了一聲:「我知道。」
那晚過後兩個月,鍾奶奶因病去世,鍾情在江維的幫助下,給奶奶料理了後事,把裁縫店和住的房子給賣了換錢。
江維問她:「為什麼要賣掉?」
鍾情眼一圈紅,像只兔子。她軟聲回答:「奶奶說人要向前看,而且我不能在江叔叔家白吃白喝,賣了房子和裁縫店,我就有錢生活。」
江維沉默一會兒,摸了摸她腦袋:「乖孩子。」
當晚,鍾情坐上江維的車,離開了生活十三年的小鎮。
她趴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石橋水船,滿牆的綠色爬山虎,都逐漸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還會回來的。
後來多年,她一次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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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維把車停在了樓下,鍾情跟著下車,江維幫鍾情拿了行李箱下來,要給她提上樓。
小姑娘噠噠的跑過來,搖頭笑道:「不用麻煩叔叔,我自己來。」
江維拗不過她,只能由著鍾情自己來。
江家是老式樓房,六層高的小樓,江家住在四樓。
鍾情提著快到她胸的行李箱,大汗淋漓的上樓。
江維遞了紙巾給她擦汗,鍾情道謝接過,擦了擦汗,又理了理水綠色的連衣裙裙擺。
來時,她聽江叔叔說他家有個比她大三歲的哥哥,叫江白,今年高二。
想著要見新哥哥,鍾情就穿上了奶奶給她做的那條水綠色棉布連衣裙,還用同色系的髮帶,學著髮廊上貼的那些海報明星,梳了兩個馬尾。
江維開了門,招呼著鍾情進來。
鍾情輕嗯一聲,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才進門,她就看見坐在餐桌前的少年。
八月的鹿城,天氣燥熱。
少年穿了件白色純t,深灰色長褲。坐得筆直。修長的手指握著黑色竹筷,慢條斯理的吃飯。
一舉一動,都像是她看得那些少女漫裡的男主一樣。
真好看。
江白似注意到有人回來了,放下手中碗筷,沒有溫度的目光掃了鍾情一眼,沒有停留。
他看向江維:「人接回來了?」
很冷的聲音,不像父子對話。
江維嗯一聲,對鍾情招了招手:「小情來——這是你哥哥江白,打個招呼吧,叔叔還有事先走了。」
江白的視線才施捨落在鍾情身上。
只那一瞬,他眸光閃了閃。
女孩兒生得極其嬌俏,瓷白肌,鵝蛋臉,唇紅齒白。水綠色的棉衣連衣裙掐出發育中的姣好身材。
鍾情有點兒拘謹,但還露出甜甜的笑,一雙鹿兒眼彎成月牙:「哥哥好,我叫鍾情,一見鍾情的鐘情。」
典型的吳儂軟語,嬌軟得可人。
江白喉結微滾,嗯一聲,算作打招呼。然後起身往房間走,走了兩步,轉頭叫鍾情:「鍾…鍾情……」
少年嗓音正在變聲期,清冷中透著沙啞的磁性。
鍾情正在行李箱翻找給江白的禮物,咋一聽江白叫她,捧著糖盒,笑彎了一雙眼:「哥哥,怎麼了?」
女孩兒的笑太甜。
江白視線飄移,指了指左手邊的房間:「你房間。」
「謝謝哥哥,我知道了。」鍾情小跑到江白麵前,獻寶似的遞上糖盒:「哥哥,送你的見面禮,我最喜歡的糖果。」
江白垂眼,看著女孩兒嫩白掌心捧著的糖盒,嗯一聲接過:「謝了。」
十六七歲的男孩兒早就懂得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