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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連眼皮都沒掀。
等著華依和她經紀人離開後,鍾情跟著沈枳上了停在對街的黑色suv。
車內一片溫暖,轟走了身上的寒意。
沈枳遞了保溫杯給鍾情:「喝點熱水。」
「嗯,謝謝。」
鍾情接過,開啟杯子喝了一口熱水。
沈枳瞧她一眼,語氣無奈:「你好好的,和華依置什麼氣?還打架,鬧到警局來,你知不知道,你十二月就要出道了?」
鍾情捧著粉色的保溫杯,長而卷翹的睫毛垂下,出聲:「她罵我——騷貨。」
女孩兒聲音平靜到極點,像在闡述無關緊要事實。
沈枳語塞,想起那些事兒,嘆息一聲,跟認命似的勸鍾情:「你以後離華依遠點兒。」
良久,車廂裡響起小小的一聲嗯。
沈枳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
過會兒,沈枳想到什麼,問鍾情:「今天給你做筆錄那個警察,你認識?」
鍾情偏頭看向窗外:「不認識。」
沈枳嗯一聲,發動汽車。
黑色suv車前燈如利劍劈開前方夜色,一溜煙的功夫,消失在路口轉彎處。
「還瞧著呢?人都走了。」許途上來勾住江白的肩,望了一眼車影消失方向。
江白沒說話,指間夾著根煙,火星在夜裡忽明忽暗。
兩人正站在路燈下,頭頂昏黃的路燈光束打下,拉長江白身影。
黑風衣衣擺隨風揚,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許途這邊唸叨開來:「那真是鍾小情?剛她從審訊室出來,我硬沒認出來她。」
許途和江白是高中同學,大學又一起考的警校。
大學畢業後,江白奮戰在一線。
許途則是家裡託關係,讓他回了鹿城,在如今北區分局討了個職位混個鐵飯碗吃。
他和江白認識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高二那年,江白突然多了個小仙女似的便宜妹妹鍾情。
鍾情性子活潑,長得又好看,逢人便說討喜的話。甜甜一笑時,一雙鹿兒眼彎成月牙。
轉來鹿城二中不久,就成了大夥兒私下公認的校花。
許途回憶起剛才見著的鐘情,依舊模樣漂亮,只是昔年那雙笑成月牙的鹿兒眼,空洞得讓人心疼。
許途回憶起來,嘖嘖兩聲,感嘆道:「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我瞧著鍾小情啊——真是變了個人一樣。」
江白吸了最後一口煙,吐出煙圈,捻滅菸蒂,丟進垃圾桶。
轉身往警局走。
許途立馬兒跟上:「我說鍾小情變了,你咋不配合我下呢?」
江白停下腳步,他比許途高半個腦袋,垂眼看他,淡聲:「她沒變。」
許途愣了幾秒,然後用肩撞江白:「是是是,沒變,沒變。在你心裡,鍾小情永遠——」
「你話很多?」江白把他手甩開,冷淡看他。
許途對上江白淡漠目光,悻悻的摸了摸鼻尖:「不說了,我們說說今晚大清掃的事兒,有沒有關於那人下落的線索?」
江白神色緩了緩,搖頭:「沒有。」
許途:「要真這麼容易有,也不會把你調來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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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六日/週三/鹿城多雲轉陰
哥哥,在我最不需要你時,你回來了】
鍾情合上筆記本,丟進抽屜,又上了鎖,才關上燈上床睡覺。
她躺在床上,耳邊是室友們綿長呼吸聲,一片安靜,可她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里全是今晚和江白重逢的畫面。
江白問她過得如何。
她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