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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
尉遲曉在大帳中足不出戶,乘風大營外卻是血流漂杵的人間地獄。耶律巒帶人火燒糧倉的當夜,唐瑾就有兩手準備,在他前去攔截耶律巒的時候,潘客已經趁夜率軍攻城。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天安城中也早有準備,熱水、熱油、滾石、火箭,毫不含糊。
耶律巒來燒糧倉不成,也不戀戰,打馬便回。唐瑾知他意圖從攻城大軍後方偷襲,豈能讓他逃脫?兩軍死戰在一處,從午夜一直戰到天光破曉。雙方人困馬乏時,突然傳來潘客破城的喜訊。耶律巒接到這個訊息,卻陰陰的一笑。唐瑾立時察覺不好,只是為時已晚。
天安城自有甕城,離軍佯裝潰敗放棄守城之時,已在甕城中做好準備。潘客攻破大門正率軍長驅直入準備巷戰,誰知在甕城被圍了個正著。甕城藏兵洞內排布連弩數百架,登時萬箭齊發。潘客本人亦受了重傷,只能收兵退回。退兵雖然及時,卻也十損五六。
黑夜的山風中,唐瑾橫搶馬上,耶律巒就在他對面,兩人之間不足丈遠,各自身後的親兵蠢蠢欲動。夜風再次捲來,裹挾著血和煙的味道。
“看來我不能放你走了。”黑光鎧反射著黑夜中的火光,彷彿是夜空中的一顆暗星,隨時預警著危險。
“泉亭王這麼說,可讓小將有忍不住要把王爺拐上床的衝動了。”對面的青年手握長刀,全身罩在鎧甲之中,只能從聲音中分辨出風流態度。
唐瑾笑顏嫵媚,“等你到我身下承歡時再這麼說也不遲。”話音未落,兩人胯下的駿馬已戰在一處。
龍駒跳踏捲起漫天煙塵,銀槍與長刀交錯,在如霜似雪的寒光中蹦出點點星火。殺氣迷漫,直衝牛鬥,更將雙方的人馬凍住了腳步。四周的喊殺聲翻天震地,與兩人無休歇的遮攔架隔相映成輝。
兩人武藝相當,戰了三十合也不見勝負。
“看來壓倒你的事情只能改日了。”耶律巒嬉笑的聲音吐出口,虛晃一槍打馬便走。
唐瑾豈能這樣輕易放過他?揮手間跟隨他的親衛已經快馬上前攔截耶律巒。唐瑾的親衛跟隨他已有十數年,各個身經百戰。不過,耶律巒的人馬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擋住了巽軍對主帥的阻截。
唐瑾冷笑一聲,殺出一條血路,直追趁勢奔走的耶律巒而去。而後來的事便沒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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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人見到唐瑾時已是第二天拂曉。晨曦的霧籠罩著乘風大營,夜裡偷襲糧倉的離兵已經退了,只留下一地屍體。阻攔唐瑾親衛的人馬被殺掉大半,其餘且戰且退,退回了天安城中。是夜跟隨出戰的竹瀝和甘遂殺破重圍之後立刻去追王爺,便見墨麒麟馱著唐瑾緩緩向乘風大營的方向走來。
“王爺!”甘遂打馬衝過去。
唐瑾笑了笑,“追來得太慢了,該罰。”他的嘴唇凍得青紫,原本鋥明瓦亮的黑光鎧汙上了厚重的泥土,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板結掉落。
眾人不及多問,趕緊架著唐瑾回營。
許多年之後,尉遲曉仍然記得那天破曉所見到的場景。——甘遂和竹瀝一人一邊架著剛下馬的唐瑾,後面的親衛牽了滿身泥土和血腥的墨麒麟往馬廄去。素來風流倜儻的泉亭王身上臉上全是血汙,黑漆的頭盔在一個親衛手裡捧著,上面的盔纓早不知哪裡去了,唐瑾的頭髮散亂,即便被煙和泥土覆了滿臉也掩蓋不住臉色的青白。
尉遲曉幾步奔過去,卻聽他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行中的萬幸,醫官檢查過後,證明只是受寒脫力,雖然發熱卻沒有傷到實處,安心靜養幾天便好。如此眾將也鬆了一口氣。
事後眾人方知,耶律巒早先就布了後招,在逃跑的路上埋伏了兵丁十數人,備了絆馬索不說,還以汙泥、冷水制了陷阱。唐瑾在追擊路上見到絆馬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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