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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著落葉繞了幾圈,伴隨著木樨園內桂樹的香氣,甜甜的桂香竟讓人聞到了悲涼的氣味。
時光彷彿駐足不前,墨夜問道:“……他……死的時候,痛苦嗎?”那聲音沒有半點波瀾。
文瓏想起今天在戰報上看到的內容,卻說了相反的話:“那毒很烈,飲下即亡,沒有什麼痛苦。”
“……是嗎?什麼話都沒留下麼……”最後一句輕得彷彿只是在問他自己。
“聽送信回來的人說,在前一天銀漢曾經說起京中故人。”文瓏決定將謊話說到底。
“是嗎。”又是這樣一句。墨夜垂下眸子,道了句“多謝”就走出文府。
第二天啟程時,文瓏聽說墨夜早上出府時眼睛是血紅的。不過,他並沒有在送行的人群中看到這位廷尉。文瓏明白墨夜今天是沒用心情來為別人送行的,他向諸位同僚道別,帶著一隊人馬打馬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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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鎖山下乘風大營綿延百里,即便從天鎖山上望去,也難看到盡頭,尤其又是此時已經入到夜裡。乘風大營中營火抖動,四處哨兵巡邏一如往日,鎖甲的金屬聲在靜謐中格外清晰。
這個時間士卒們早就休息了,而中軍大帳依舊有星點火光透出來。唐瑾手中握著一卷《尉繚子》,他卻並非專心在看,不過是用看書打發時光罷了。
原本尉遲曉是要陪他等的,被他左哄右哄、好說歹說是睡了。幾番意外折騰得她身子已然不好,怎麼還能陪他熬夜?
唐瑾料定今夜耶律巒必定會殺出城來,洗劫糧倉,以圖逼退乘風大營,不然以天安城的存水連半個月都堅持不上。
此時愛妻就躺在他身邊,睡夢中睫毛微微的抖動著,不知是何等不安,連夢中眉頭都打著結。唐瑾想要撫平她的眉梢,又怕饒了她睡眠,想了一想唯有在心中嘆息,為她將被子蓋嚴。
即便截斷天安城的水源,唐瑾也不敢保證就能攻下城來。天安城地處險要,四周地形崎嶇,難以圍城,若是從巽國大軍顧不到的東門輸來水源糧食,也未嘗不可。雖然此法要顧全城中數萬百姓是絕沒有可能的,但多堅持一、兩個月總還可以。一旦被拖到冬天天氣酷寒,天鎖山再下起雪,再要攻城就只能等明年春天了。
一般而言不會有沒有弱點的城池,比如天安城就是鑿井無水,要引山上常年不凍的山泉入城,也是因為如此才能去截水源。可是,以天鎖山的地勢,這又豈是人人都做得了這差事的?
想起上次去截繪溪之水,還遇到耶律巒的伏兵。唐瑾笑了一笑,在山巔排兵佈陣也別有一番情趣,雖然其間被耶律巒的後招算計差一點摔下山去。
他不由又看向榻上的妻子。有她在,自己怎麼捨得死呢?
“王爺。”知道王妃在帳內睡著,木通不敢大聲說話,只在大帳外面輕聲喚了一句。
唐瑾掀簾出帳,“怎麼樣?”
“嚴將軍攔住了前來燒糧的離軍,側翼已經發動。”
“領兵來的是誰?”
“看帥旗是耶律巒本人。”
“牽我馬來,耶律巒不可小覷,我要親自會一會。”唐瑾對木通道,“你去通知潘將軍準備攻城,再讓蒼朮帶人守在這兒,除非我回來,否則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帳三步。”
“是。”
據《巽史》記載,當夜“鼓角爭聞,殺聲達天鎖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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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來勞軍的人也沒辦法回去。尉遲曉在乘風大營裡反覆思索那天聽到的訊息,最終也只有一嘆。造化終究弄人,她與盧江同往離國大明城的時候,儘管九死一生,但她從未想過盧江有一日會是這樣死的。男兒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被毒死於樓閣之內,滿腔壯志而死於小人之手,是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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