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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動，生怕吵醒他，醫生說病人需要大量休息才有可能復原。

徐仲九沒醒，她小心翼翼地鑽進自己被窩。

就在她剛剛躺好，徐仲九突然靠過來，在她臉上猛地一啄。沒等她做出反應，他飛快地又縮了回去。而他的手，穿過兩邊被子的邊沿，握住了她的。

&ldo;鬧什麼，快睡。&rdo;她呵斥道，臉上卻有點熱。

&ldo;謝謝你。&rdo;他低聲說，&ldo;這是我過過的最好的生日。&rdo;

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很久才回了一句，&ldo;祝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福壽安康，平安喜樂。&rdo;

歌裡怎麼唱的，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明芝恍恍惚惚想道，終是抗不過睏乏。直到沉沉睡去之時，他倆的手仍握在一起。

過了十多日，中間人給明芝介紹了一注&ldo;大生意&rdo;，若是做成，有一萬大洋的謝禮。

第四十六章

煙館大老闆街頭暴斃，他的手下追查了兩天兇手，隨即轟轟烈烈的地盤之爭佔了上風。一幫人你打我我打你紛紛擾擾又兩天，突然冒出來個狠角色。此人叫吳嘯雄，是山上的土匪，煙土從他處過都要被剝一層利，聽說煙館老闆死了，他躍躍欲試打算開拓新財源。

城裡&ldo;大哥&rdo;們不服氣，聯合起來想排除掉外來者。然而幾場架打下來，他們才知道對方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地龍再狠，畢竟是城市貧民出身，再窮也有點破爛，在一無所有者面前成了穿糙鞋的怕赤腳的。

吳嘯雄踏進風波圈，不是無備而來，該小心的時候他很小心，大部分時間盤據在半山的莊園中。那裡有一座碉堡，方便居高臨下打擊敵人，所以單槍匹馬者什麼念頭都不用想。唯一可以動腦筋的，他每個月有幾天會去城裡的相好處留宿。

吳嘯雄的相好叫小金花，在百花樓從業，差不多十年前曾經紅過。也有人想從小金花這入手，但吳嘯雄讓人傳話說&ldo;要動只管動&rdo;，而且果然沒有出手救她。不過等他們放了小金花，吳嘯雄還是跟從前一樣去她那，也不嫌棄她被多人動過。

明芝在熱鬧地方出沒，大致摸到吳嘯雄的情況。他雙手都能開槍，指哪打哪，年少時學過武，一個打七八個不成問題。

錢不是那麼好拿，明芝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總抱著一線指望，當初煙館老闆不也是個厲害人物，還不是被她輕鬆幹掉了。

一萬大洋是巨大的誘餌，明芝對吞下沒把握，又不捨得放棄-有了這筆錢，她和徐仲九才能遠走高飛。她心裡有數，有錢有勢才留得下徐仲九。不能一輩子鎖著他，就只好靠身外之物，勢不容易得，但是錢，現如今擺在那，只等她想出辦法來拿。

&ldo;在想什麼？&rdo;徐仲九站在門邊，見她握著飯勺發呆，忍不住問道。

&ldo;在想……我們吃乾飯還是爛飯。&rdo;話到嘴邊明芝又吞了回去。不要說徐仲九未必會幫忙拿主意，哪怕他願意她也不想和他商量，讓他對這裡的事一無所知，然後她也忘掉，在新地方從頭開始。

徐仲九知道她在隨口敷衍，笑微微地說，&ldo;都行。&rdo;他現在一天好過一天，明芝在家的時候讓他在屋子裡走動，免得鎖得太久失去行動能力。&ldo;又那麼多菜，我們真是大戶人家的吃法。&rdo;

灶上蒸了一大塊醃青魚，外面買的醬鴨，一碗青菜，湯是明芝做的改良羅宋湯，滿滿的都是牛肉。

飯還沒好，明芝見他是個垂涎的樣子，挑了一塊鴨腿拿給他吃。她怕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回鍋蒸過，此刻鴨腿顏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