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4 頁)

徐仲九的耳朵在辣辣生疼之外又有些癢，還熱，賭氣道，&ldo;你再兇下去，除了我沒人敢娶你。&rdo;

初時明芝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勸自己把徐仲九當丈夫，才做到了無微不至。因此她潛意識裡早一廂情願設定和他終有一日要成親，聞言便脫口而出，還提高了點聲音，&ldo;除了你我還嫁哪個！&rdo;

一言既出，她漲紅了臉，默不做聲去西廂房收拾東西。

徐仲九隔著窗看她在院子裡洗衣服，日光灑落，整個人如沐浴在金色中，說不出的好看。

&ldo;你怎麼什麼都會做？&rdo;他搭訕道。

明芝不理他。

徐仲九又說，&ldo;頭痛，怎麼辦？&rdo;

明芝連忙進屋，幫他頭上圍了塊乾毛巾，又搬進一個炭盆，煮了碗紅糖薑茶給他。

&ldo;趁熱快喝。&rdo;

徐仲九一把握住她的手貼在他臉上。兩人四目對視，好像有許多話要說，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還是明芝輕輕縮回手，&ldo;我要去洗衣服，晚了不方便。&rdo;

徐仲九點點頭，說好。

什麼都沒說，然而好像什麼都說了。

春風吹動窗簾，帶著燻人慾醉的花香。這時節好，桃花杏花梨花開得滿滿當當，招得蜜蜂蝴蝶營營嗡嗡地瘋忙。間或有一隻跑錯路，誤闖進房間，被撲撲拂動的窗簾卷著亂飛一氣。遠處有鳥鳴，雄鳥總是好鬥，啾啾地一聲高過一聲。

徐仲九迷迷糊糊睡著了，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明芝做了一桌菜。竹蓀燉雞，自從徐仲九病倒，附近鄉下人家養的小母雞算是倒了黴。另外煎炒蒸煮，紫菜薹炒臘肉，糖醋魚，香椿頭炒雞蛋，紅油燜春筍，清炒小白菜。還有今晚的重頭戲-麵條，明芝試了又試，總算給她摸到門道，成功切出兩碗的量。雖然比不上外頭買的，但吃著也不差。

徐仲九拿起筷子嘗嘗這個試試那個，樣樣都說好吃，又可惜沒有酒。

明芝不聲不響，去廚房忙活了一會，拿了個小罈子出來，給他和自己各倒了小半碗酒。罈子破舊，酒液渾濁，是鄉下人釀的米酒，喝在嘴裡甜絲絲的，過後才緩緩地透出勁。

明芝喝光了自己碗裡的，又倒了一碗，&ldo;那天你喝得也不多，怎麼醉成那樣？&rdo;

徐仲九搖頭，自嘲道，&ldo;所以老天註定我陰溝裡翻船。我-想都沒想到你會出手，一出手還這麼狠。&rdo;

明芝抬起眼看他，&ldo;我說過，你說話要算話，不然我會討還。&rdo;

徐仲九求饒，&ldo;現下我知道了，發過誓就要做到。&rdo;他抬起手腕，&ldo;這個能解掉嗎？&rdo;他舉動間鐵鏈碰到碗，叮叮噹噹的。

明芝搖頭，很坦然地說不行，&ldo;我打不過你，腦子也沒你靈活。&rdo;

徐仲九撲噗一笑，放下手，&ldo;你哪裡比我差，就是沒我壞。我有今天，全是我自作自受。&rdo;

明芝只聽他說，並不說話。兩人默默吃了會菜，徐仲九久病初愈，大部分菜明芝也不讓他多吃，只有湯給盛了兩次，&ldo;多喝點，這個止咳潤肺。&rdo;

吃完飯明芝獨自在廚房收拾，徐仲九隻聽到一點兒動靜。夜濃如墨，他撐不住又睡了。

明芝累了一天，只覺身上粘糊糊的，又是汗，又是煙火味。洗完碗筷，她又燒出熱水，洗過澡才上床休息。

明芝仗著眼神好，也沒點燈就進了臥室。借著傢俱隱約的輪廓，她摸上床。彷彿感受到她的動靜，徐仲九輕而長的呼吸聲停了下，但片刻後又恢復。在那數秒間，明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