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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以利害說之,番人拱手聽命。陛下何不再令一往,必然有濟矣。”帝道:“海瑞出差回京,座席未暖,怎麼又令他去?似屬過於賓士。”嵩道:“海瑞素著名望,番人欽仰,此去無不濟之理。”帝不得已准奏,加海瑞兵部侍郎,充天使之職,前往安南催貢,並察動靜,並賜以一品儀從,立即前往。嚴嵩領旨出宮,心中大喜,即時到吏部去令人報知海瑞。
再說海瑞自上了那奏章,即便在寓靜候批發。海安道:“今日老爺已經升庭了,夫人尚在歷城。何不令小的前去迎接來京,同享榮華如何?”海瑞道:“且慢,現有疑案未決,待等皇上批發下來,辦清了案,然後再接來京未晚。”過了兩日,只不見聖旨下來。海瑞自思道:“莫非奸賊已知,故意留中不發否?”次日,吏部差人送欽加職銜並上諭處。
海瑞看了上諭,只得拜受恩命,自怨自嗟道:“我正欲澈清涇渭,免玷宮廷,誰知又有這個遠差,不得已擱下。”且把行李收拾,打點起程。次日。吏部、禮部,各各差人送儀從聖旨到。海瑞謝恩畢,即與海安一路出京而來,望著粵省而去。
嚴嵩看見海瑞出京去了,復與張居正商議道:“海瑞這廝雖然去了,彼若回來,卻又要與你我作對。何不趁早想條計策將他殺了,斬草除根乾淨,去了我們禍患?”居正道:“這有何難哉?海瑞一主一僕,此去未遠。在下又有一人姓沈名充,此人生來有膽,性喜殺人。令他趕上海瑞住宿之處,伺夜靜時,突入殺之可也。”嚴嵩道:“甚妙,可即行之。”居正即便回府,喚了沈充,吩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賞他金帛,成功之日,保他一個千總之職。沈充領命,身藏匕首即日起程,如飛的追來,自不必說。
再說海瑞過了盧溝橋,是夜宿於飯店。那橋頭有一座關帝古廟,海瑞吩咐海安道:“明日五更時候,便即喚我起來,到廟拈香。一則保佑皇圖永固,帝道遐昌,二來求庇你我一路平安。休得誤了。”即便燒湯沐浴。至五更,海安起來,請起海瑞。海瑞洗面更衣,恭肅至廟,點燭炷香,祝道:“弟子海瑞,蒙聖恩差往安南國催貢,伏乞神明福庇,該國王拱手悔罪,欽遵聖旨;二則祈保皇圖永固,帝道遐昌;三則求神恩保弟子與僕海安,一路平安至抵該國,無負聖恩。”說罷再拜起來,籤筒抽了一枝籤來,是要問路途上可有兇險之處否?見是第十九籤,海瑞謝了神命。海安便即跑去取了籤簿來看,只見上面寫的是:第十九簽下下。
波浪無端起,扁舟起復沉,野林防暴客,夜渡禍還深。
解曰:喜中驚,驚中喜,一朝時至矣,兩度皆全美。
海瑞看了一會,詳解不透,乃取了紙筆,抄錄懷於袖中。
回到店中,天尚未明。海瑞向店主討了夫馬,用過早膳,與海安並十餘個挑夫出店,趁著早涼而行。正是:披星非為利,戴月豈圖名?
只緣幹祿重,萬里作長征。
海瑞在路上,尤以不得徹底根究陳春一案為恨。走了一日,就到了野林店面,打了住店。海瑞自思:“籤語上有‘野林防暴客’一句,今夜投居正是野林地面,莫非是今夜有甚兇險之處麼?”滿腹疑團,且用過晚膳。海瑞愈想愈慌,自忖神聖之言,不可不信,今夜必有暴客至此。暴客二安,非仇即盜者。
我一生不曾與人有仇,但只恐竊盜到來,偷取行李。況且現有聖旨在那篋中,倘或失去,如之奈何?遂開箱篋取出聖旨,端正供著在賬中,暗暗喚起海安道:“你今夜與我躲在賬中,必有匪人至此,小心防守,庶無遺失之虞。”海安道:“不必在帳中,待小的躲在門後,那賊必然鑽門而入,那時拴之,豈不容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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