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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兔腿,倆人都飽了。清荷把小白菜放上去烤,笑著說:“滿嘴肉味,烤點青菜淡一淡。”
吃喝說笑間,天逐漸黑下來。鎮上的地攤全收了,吃了晚飯的山民們陸續進入燒烤場,各處挑了位坐下等待節目開始。
清荷打聽過,今、明兩晚都有活動,是山民自組自演的娛樂,以吹拉彈唱為主。
燒烤場四周的燈亮起來,在大家的鼓掌聲中,表演開始。柳下溪沒想到農家樂的中年漢子第一個出場,他一出場,得到的掌聲如雷。他的唱腔以板腔體的西皮為主,隨著京胡伴奏,在一片叫好聲中,語調明快活潑,敘說著一年四季的變化與山民們的生活。他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容光煥發,曲調從他嗓子裡吐出來,高亢剛勁,令人回味無窮。
中年漢子表演完,看到柳下溪他們,立即捱過來坐在一起。接下來的秦腔表演比他差了很多,圍觀的人也不吝嗇掌聲,繼續給予熱烈支援。
後面的節目有二胡獨奏,有笛簫合奏等。可能是文化背景差異,清荷漸漸失去欣賞的興趣,見柳下溪聽得專注,只好豎起耳朵繼續聽。等到九點,最後壓軸上場,他才慶幸自己沒有中途退場。
壓軸是三人相聲,段子——《雞,別啄我》,內容講敘著春天,一對城市男女青年來農家樂玩,他們烏龍百出,見到什麼都大驚小怪一番。其中有一段,女青年早晨起床,站在走廊做柔體操,忽然發現菜壠裡一夜之間長了許多嫩草。跑過去細瞧,決定除草。第三者旁白:她扯掉了數根剛長出兩片嫩葉的蒜苗,她認為葉子圓圓大大的才是蔬菜。男青年走出來見女青年蹲在菜壠裡問:親愛的,你在做什麼?女青年拍拍手上的泥:草太多,不知有沒有除草機。男青年指了指雞籠:啊,原來養雞還可以除草。第三者旁白:此“機”非彼“雞”。男青年又說:沒錯,世上的動物分兩類,肉食動物和草食動物,雞肯定屬於後者。兩人齊心協力捉雞,引起一陣雞飛蛋打……這三位表演者都是老人,其中老婆婆扮演城市女青年,她那口爆笑口音與滑稽動作演得最妙。瞧著他們完全不計形象地又演、又說、又唱、又跳,逗得大家笑得喘不過氣。清荷覺得他們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名聲在外的相聲大師。
全部節目表演完畢,不少觀眾捨不得走,要求自己欣賞的表演者再加演一個節目。中年漢子本打算跟他們一起走,被熱情的觀眾留了下來。
夏夜,天空掛滿了星星,照亮了山路。山風,夾帶著來自溪澗的水氣,沖淡了暑意。
他們慢慢地走著,與同樣來自農家樂的住客們一起,討論今晚的節目。大家共同認為中年漢子的唱功最了不起,壓軸的相聲最好玩。有客人表示,這個時候來農家樂玩就是衝晚上的節目而來。有的客人表示,明天不走了,留下來繼續觀看錶演。他們身後,中年漢子高亢的聲音重新響起,漸漸地遠去,只留下餘音嫋嫋伴隨著他們的腳步。
無法看到明晚的表演,柳下溪心中頗有些遺憾。他們的假期明天結束,不能繼續留下來。老實說,他以前對民間藝術印象淡薄。今晚,以悠閒的心態觀賞,察覺出其中的樂趣,感覺意味深長。
第二天清早,他們吃過早餐,收拾好行李立即踏上歸途。車開出土牆,柳下溪聽到中年漢子在附近山上吊嗓子,特意把車停下,傾聽了一會兒,才重新出發。
清荷搖下車窗,回頭觀望,只聽到聲音,看不中年漢子的身影。
柳下溪喟嘆:“民間藝術家,只為真正欣賞自己的人表演,比起那些追逐虛名的人強得太多。”
清荷笑了起來,拍了拍放在膝蓋上的遊戲簡介,若有所思地說:“民間藝術,來源於民間,也只流傳在民間。流入市場,它的名字換了,改叫‘藝術表演’不再是‘民間藝術’。藝術貼上價碼的標籤,它不可能純粹,必須經受各方的評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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