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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亞嵐清脆爽朗的笑聲驅散了屋內剛才的沉鬱之氣,就連剛才還傷心難過的袁冬梅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
不知不覺間,袁冬梅對趙向晚充滿了信任感:「趙向晚,就算那個女人是風塵女子,難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是亞嵐她爸爸的?」
趙向晚:「我提到親子鑑定的時候,那個女人的眼神飄忽,瞳孔放大,額角冒虛汗、呼吸開始急促,這說明什麼?」
章亞嵐這回接得很快:「說明她心虛!」
趙向晚:「對,既然心虛,那肚子裡的孩子多半不是你爸的。」
章亞嵐瞠目結舌:「不是我爸的,卻敢栽到我爸頭上,還逼我媽離婚,她膽子可真大!」
趙向晚說:「你放心,只要你爸心生懷疑,她這個孩子就生不下來!」
袁冬梅心一驚,愣愣地看著趙向晚,重複著她的話語:「生,生不下來?」
趙向晚點了點頭。
劉麗菊不敢生下這個孩子的。對她而言,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母憑子貴;賭輸了,人財兩空。贏的機率大,還是輸的機率大,她心裡有數得很。
如果是個母性濃烈的女人,咬咬牙也就把孩子生下來,但劉麗菊懷孕只不過是為了換取一個安穩生活,事事利字當頭,哪裡有什麼母性?估計不到一個月,她就會落胎跑路。
袁冬梅聽著心驚肉跳,雙手合什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心地善良的她,母性很濃,聽說腹中胎兒有可能無法降生,雖然這是丈夫逼她離婚的根源,雖然劉麗菊仗著有孕,囂張在她面前示威,但只要想到這是一條性命,袁冬梅便有些不忍。
章亞嵐聽著不順耳,沒好氣地反問:「胎兒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同情她腹中胎兒,怎麼就沒人同情一下你?」
袁冬梅長嘆一聲,眉眼一垮,她本就臉頰無肉,現在唉聲嘆氣讓她整個人看著老了十歲:「我算什麼?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女人,這條命……不值錢。」
章亞嵐沒想到母親竟然這麼看低自己,想到從小到大她把家裡人照顧得週週到到,心中不忍,坐到母親身邊,拉著她的手說:「媽,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媽,比這世上所有人都貴重。」
袁冬梅苦笑:「你如果是個兒子,我還能有個依靠。可是你是個女兒,再能幹、再孝順又能怎麼樣呢?」
章亞嵐心中的情緒又一次被挑了起來:「媽,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我們學校有女生,派出所、公安局裡有女警,女人一樣上班拿工資養家,有什麼不一樣呢?」
袁冬梅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我以前也上過班的,我知道。可是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生孩子、做家務都是女人的事,男人在外面做大事業、賺大錢,這個家裡還是男人說了算。你就算能夠當警察、領工資,可是一旦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偶爾回來看看我就很孝順,老了根本指望不上的。」
章亞嵐急了,大聲說:「嫁人嫁人!難道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嗎?我以後不嫁人,只一心給你養老,這總行了吧?!」
袁冬梅被女兒的態度震住,半天訥訥道:「不嫁人怎麼行?你老了依靠誰呢?」
每次一和母親在一起,章亞嵐就會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說著說著就會吵起來。說是吵,實際上是章亞嵐單方面發脾氣,母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討好。章亞嵐其實也想好好和母親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的每一個字都會觸動她內心的不甘與憤怒,令她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
【無能、無用!她自己一輩子活得窩囊,還想把我變成和她一樣的人!什麼叫女兒再能幹、再孝順也沒有用?什麼叫不嫁人老了無人依靠?女性獨立、女性解放說了這麼多年,怎麼她就完全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