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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回來,每每都能瞧見幾十口人上門討奉錢——
玉禎僱用了許多種花、採花的勞工,還開了幾十間駐容坊、脂粉鋪等等雜七雜八的鋪肆,葉秋風的私業被下令禁止玉禎去拿錢後,她連月奉都發不出,無奈只能叫勞工們自己來臨安,問阿父娘親討要。
葉秋風都愁死了,這敗家閨女,簡直了。
這天,門外又來了三十多口討要奉錢的,手裡拿著帳房發的月奉單子,揮舞著單子咋呼著「還我血汗錢」。
「又多少錢啊?」葉秋風硬著頭皮應付。
「五個月沒發奉錢了!光一個人就得三萬錢!地裡還有上千口勞工沒發呢,咱只是勞工『代表』,總共要發咱三千萬錢(三千兩金)!」
葉秋風的血壓都快按不住時,那頭又從人堆裡鑽進來個滿臉委屈巴巴、淚光潺潺的老爺子,手裡攥著一張「空頭錢票」:
「官老爺,您的閨女給了咱這麼一張破紙,就把咱家的一百畝圩田要去了,地裡還沒來及收成的春苗,也給咱一口氣拔了個乾淨,您若不兌現,咱就只好報官去了,叫提刑司來為咱主持公道。」
葉秋風快暈過去了:
「多少錢?」
「咱這地,就在杭州西門外頭、西湖邊上,走幾個三四里就是坊街,一畝要您十兩金不多吧?一百畝也就一千兩,還有這地裡被毀了的糧,一畝少說能收五百升(五石),百畝就是五百石,一升要您五錢不多吧?五百石就是一百二十五兩。」
「再加上咱蓋在田邊上的十間屋舍,也被您閨女奪去當倉廩了,屋舍要您二百兩不多吧?合計就是一千三百二十五兩。」
葉秋風硬著頭皮,來回跑了大半天,去給玉禎「擦屁股」,半天下來,零零散散的「擦」了近五千兩金子出去。
這是幸好生在了自己膝下,玉禎若是生在了旁人家,早就給她一磚拍死了。
玉禎二半夜的鬼鬼祟祟回到臨安,回寢房時,瞧見寢房隔壁也亮著光,她不禁欣喜,悄悄摸過去:
「丁凌,睡了嗎?」
丁凌正躺在床上翻看閒書,聞聲便坐起身來去開門:
「我一個月難得回來幾趟,你倒好,自己的家,半年才回來一次。」
玉禎笑著鑽進屋裡,很隨意的坐到她床邊,手撐在床上,兩腿悠哉的前後亂晃,又環顧了一圈這簡樸卻很整潔的屋子:
「聽說梁姨的書坊你打理的不錯?」
「還行吧,怎麼了。」
丁凌坐在茶案旁給她泡茶,她喜歡喝刺玫花茶,打理梁姨的家業時,她特意吩咐隨商船遠行的商隊,注意從外夷帶回些中原沒有的花種,或者已成株的花,因為玉禎喜歡折騰花。
前不久返航的商隊,從南洋群島帶回了些柑櫞(檸檬),她嘗了一口,差點被酸死過去,可切片入水後,水卻有一股難以言述的清香,便試著用來佐花茶,試做了許多種,尤以加些糖後的味道最好,酸甜可口,清新怡人,就等玉禎何時回來,做給她嘗嘗了。
「我要種一百畝桃樹,桃花萃制後用以敷面,可使肌膚更有光澤且白皙,做成了定極受歡迎。」
「阿父不給我錢,你有沒有錢借我?」
丁凌一頭黑線,錢到她手裡,跟扔進西湖有甚區別?
「祖宗,幸好使君有私業,才供的起你這祖宗敗家,我一個平民,十幾間書坊、還有印刷坊和釀酒坊,加起來一個月才掙三百多兩。」
「三百兩?夠了呀,我買樹苗而已。」
「僱人種不要錢?」
「工錢後頭再說,哎呀,借我三百嘛。」
玉禎拉著她的手來回的晃,語氣也嬌滴滴的撒嬌。
丁凌眯著眼轉頭看向玉禎,玉禎才剛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