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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失聲:“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為他眾叛親離,為他生孩子管家,也不干涉他和竇順娟的那點破事,就連杜媛生的孩子我都幫他帶!只是一頓年夜飯,他為什麼連這個都不願意施捨給我!!”
章母聽她說完前因後果,氣的可勁瞪眼:“真是欺人太甚!這種老公要來幹嘛!?不回去了!就在我家住著,什麼時候他來跪地磕頭求你回家了,我再幫你好好出這口氣!”
張素感激的一塌糊塗,從年輕時為了和丈夫在一起偷偷私奔來淮興這座小城之後,她再沒有碰到過任何一個像章母這樣無私對她好的朋友。不過是短短几個月的交情,就能毫無顧慮的收留她和兒子。從家裡出來被冷風吹到臉上的那一刻,她真的有想過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想起好不容易最近才緩和了關係的兒子,她怎麼也狠不下心離開這個世界。帶著兒子站在門口出神的時候,她恍然發覺自己著幾十年竟然過的如此渾渾噩噩,除了家庭她沒有任何可供慰藉的場合,甚至連一個屬於其自己的圈子都不曾擁有,除了章母以外,在偌大一個淮興市,她找不到第二個知心朋友。
這一個小時的路程,她越走越荒涼,也越走越豁然。她無數次反思自己為什麼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記憶中年輕時神采飛揚朝氣蓬勃的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越來遠遠,為了愛情忤逆父母拋棄家庭,卻摔的如此慘烈!
她不甘心!!
章澤以前倒是聽說過杜行止的家庭關係很古怪,可在人前,他從未見過杜行止表露出哪怕一點點的脆弱。這個寒風天裡沉默地跟從母親來投奔自己一家的少年頭一次讓章澤感覺到杜行止還有點人氣兒,雖然上輩子結下了如此厚重的仇怨,這一刻的章澤還是沒法將面前這人和自己所熟知的杜行止混為一談。
章澤一家都住在飯店的小閣樓上,地方不小,可隔了三個房間也著實夠嗆。章悌作為女孩子,當然沒辦法和人同住,於是章母當即拍板,在張素將家庭問題解決之前,杜行止就跟章澤睡一張床了。
章澤嚇得不輕:“為啥我要和他睡?我跟我姐睡,房間讓給他不行嗎?”
章母還沒說話,章悌反倒率先拒絕:“男女七歲不同席你知道嗎?雖然……咱倆是姐弟,可我也是有原則的!”
豬隊友!章澤被她噎地啞然,還想再說,被打擊的夠嗆的杜母張素小心翼翼開口:“小澤,你是不是很討厭行止?”
章澤不待回答,那邊章母就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她一邊狠狠瞪了章澤一眼一邊搶先回答:“怎麼可能!這死小子脾氣本來就很古怪,行止那麼好,誰會討厭他?你聽他作吧,越搭理越來勁了,別理他,就這麼定!”說著,她拉著今天飽受創傷的好友起身就走,留下章澤姐弟和杜行止坐在原地,以及一桌狼藉的杯盤碗盞。
“……東西明天收拾好了。”章悌生怕章澤湊上來求同床,避開章澤的視線匆匆也跟在了後面。章澤無語片刻,緩緩扭頭看向乖順坐在一邊的杜行止,得到他一個和平常有所不同的微笑。
章澤很討厭他,但卻不得不妥協,只好嘆了口氣也跟在眾人後頭走向閣樓,身後響起腳步聲,杜行止一言不發地跟隨著。
章澤的房間很小,也很亂。不過他不以為杵,男人要那麼幹淨幹嘛?他可記得以前的大學室友床底下堆積成山的臭襪子,至少他沒到人家那個地步,襪子還是知道每天換洗的。
杜行止進了這房間以後三秒鐘沒能回神,昏暗的燈光打在屋內,書包被隨意丟在門邊,滿地都是胡亂堆放的試卷和書,牆上釘了一排晾衣鉤,上面掛了滿滿的衣服,一層疊著一層都快要掉下來了。床在房間裡側,類似高低鋪,卻足有一米五寬,底下的書桌上還擺著一盞歪歪斜斜的檯燈,桌子上鋼筆水、筆筒還有沒放在筆筒裡的筆橫豎放著,誰也找不找誰,二層的床上被子疊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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