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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是個女兒……
杜媛咬咬牙,撐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弟弟,新年好。都快晚上了還要出去啊?”
杜行止原本想要無視她離開,聞言卻忽然腳下一頓。他回過頭眯起眼冷冷地盯著杜媛看了將近五秒鐘,才輕笑一聲:“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可沒有你這麼個還沒結婚就鬼混生孩子的姐姐。”
杜媛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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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澤一家的新年,過的……好像沒那麼熱鬧。
前不久才離婚,章母也沒心思在缺了個人的家裡大擺團圓宴,而章澤姐弟倆,一個啃書啃的天昏地暗,一個回憶回的絞盡腦汁,對忽如其來的新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期待。
關鍵是這一年過的也太跌宕起伏了,每一天都有出乎意料的事件發生,將人少數的精力耗費到筋疲力盡。生活一旦變得充實,節日的存在感就變得無比微弱。
自從買了那五萬塊錢股票之後,章悌簡直將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操盤上,好在寒假有足夠多的時間讓她對此投注心血。只是越看,章悌就越對這隻股票難抱信心。哪怕她潛意識裡對章澤加註了無比的信任,也難免為此好長一段時間輾轉難眠,尤其是休市前一天的股票從兩元兩毛八跌至兩元一毛五,那天下午從證券公司回來,章悌就開始了從早到晚擔驚受怕的旅程。
那五萬塊錢投了基鳴股後,章澤姐弟倆的二百塊錢章澤添了幾百就任由章悌折騰,她買中了幾回也買虧了幾回,短期之內金額還是番漲了一些,可惜年頭的一陣妖風打的她措手不及,近千塊錢就徹底套牢在一支看上去前景很好的潛力股中。她也終於意識到,夢想和現實當中終究有一道鴻溝,雖然這道鴻溝對她來說並不一定像其他人那樣難跨越,卻也不代表天分就能保證她的事業從此一帆風順。
從安靜溫順到鋒芒畢露,再到變回沉默內斂的一個人,章悌幸運的只繞了一點點彎路,就認識到了許多人大半輩子也沒能明白的處事方針。
而章母,春節以前的購衣狂潮讓她大大賺了一筆。她的新式健美褲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社群裡的居民們買到之後穿去單位或者在周圍炫耀,間接又為她拉來一大堆零散的生意。她索性照章澤說的那樣在包子鋪外打了個“量身定製”的招牌,專門賣特別的健美褲。章澤在這上面給她提了很多的建議,也讓章母從舊俗的製衣風格中徹底的掙脫了出來。她的健美褲,帶鉚釘的、帶亮片的、帶蕾絲的、帶皮面的,或者乾脆線織出的清雅花色,各色各樣,比百貨大樓裡的花面還要新潮好看,在埠城區內掀起了一陣時尚的浪潮,一時聲名大噪。她賣的健美褲,普通的只要二十一條,帶鉚釘亮片的二十五,帶蕾絲的三十,還有一種內側帶絨毛的四十一條,貴是貴了些,可穿起來當真是暖和的不得了。
做衣服的收入不比開店來的少,春節前後章母粗略算了算,從褲子上也賺了近五千塊錢。服裝是個暴利的行業,一條褲子的利潤在她手上能夠達到百分之三百,關鍵是客人還絡繹不絕,搞的章母都想把包子店關掉開裁縫店了。
她有時候真想感嘆命運弄人,在慄漁村裡為了生計掙扎的時候,她絕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過上如此隨心所欲的生活。店裡那些店員們每每和氣的喊她“老闆娘”的時候,章母就不由自主覺得眼前恍惚。
大年三十晚上八點,對面樓家裡裝了電話的老太太在視窗喊章母去接電。
章母頂著寒風接完了電話回家,章澤和章悌正從廚房裡把剛做好的幾道肉菜端上飯桌,聽到章母在門口跺腳的聲音,章澤抬起頭問:“媽,誰找你啊?”
章母笑了笑,搓搓手:“你們老房東爺爺。唉,要不怎麼說老人家不容易,打電話又問賣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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