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第2/3 頁)
這張老照片是我們家裡人最全的一張照片,所以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我的目光從幾個女人身上望過去,在她們的身後是一座完好的土屋,掩映在一片杏花中如夢似幻,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杏花屋。
我痴痴地凝視著這張老照片,心算了一下時間,已經有三年沒回杏花屋了。我是不是該回去看看?對,回去看看。該找個地方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是時候該給自己好好充充電了。
儘管還有三十天就到了約定交稿的時間,也許我這次要失諾了,也許我再也寫不出什麼作品來了,算了,管它呢。
我在網上訂了一張到哈爾濱的高鐵車票,發車時間是上午十一時三十分。
我匆匆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把它們和洗漱用品還有膝上型電腦一股腦塞進行李箱裡。
我突然又感覺肚子一陣餓,好現象,已經好久沒有這種飢餓的感覺了,我又往隨身帶的揹包裡塞進去兩個漢堡。
當我坐在高鐵車窗邊,嘴裡慢慢咀嚼著漢堡,眼睛捕捉著飛逝而過的景物,心裡盤算著晚上八點能到哈爾濱,然後打車回杏花屋大概需要兩個小時。那麼,晚上十點左右我就能出現在雪娘面前了。
雪娘,這個女人雖然不是我的親孃,卻是細心把我從小呵護到大的人;也是一直照顧我那瘋子親孃的人;還是為年邁的姥姥養老送終的人。
小時候姥姥常對我說一句話:“你雪娘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也是命最苦的女人。”
那時候年紀小,這句話從沒走進我心裡。後來忙於寫作,這句話早就被我拋在腦後,今天它卻突然出現在我腦子裡。
雪孃的好,我是有親身體會的,她的命如何地苦我卻不知道。她性格開朗,為人熱情,難道在她愛說愛笑的背後真的藏著很多的苦水?
忽然又一個問號出現在我腦海裡,這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呢?這裡面一定有故事,而我竟然忽視它這麼久,簡直是罪過!
——
當我站在雪娘面前時,她的驚喜是很難用語言表達的。我發現她一頭的短髮依然烏黑,臉和額頭依然很光滑,只是眼角多了幾條魚尾紋。
三年沒見,她的變化微乎其微,這讓城裡那些整天泡在美容院裡的富婆該情何以堪,她們把時間和金錢大把大把扔給美容院換來的只是假面具一樣的臉,看上去是那麼的不真實,而我的雪娘卻神奇地留住了青春,彷彿歲月把她遺忘了。
我的瘋子親孃依然像從前那樣痴痴地望著我,嘴裡依然喃喃地叨咕著:“花兒,花兒”
我隨瘋子親孃姓,原來的名字叫李杏花,上大學之前我自作主張把這個土氣的名字改掉了。
現在我的名字叫李小白,大學期間同學們老調侃我說:李白是詩仙,不知道咱們的李小白將來會成個什麼仙?
我握了握瘋子親孃的手,她的手還很柔軟溫暖。我看見她咧開嘴巴笑得很開心,我也還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晚上我和雪娘聊了很久,聊的都是她們和我的近況,似乎說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說出來。我很想問問雪孃的舊事,卻不知道怎麼把話題引過去,終於磕睡上來,我睡著了。
這是五個月以來我睡得最香甜的一覺,等我醒來的時候,白亮的日光已經透過簿簿的窗簾照到了炕上,也照到了我的被子上。
當我拉開窗簾的剎那間,發出一聲驚叫,眼前滿園的杏花同時盛開了。
一句詩從我腦子裡跳出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難道是我的歸來,帶回了春風,讓滿園的杏花一夜之間開花了?
雪娘端了一盆洗臉水走進來說:“你看,杏花也是有靈性的,見你回家一夜之間全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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