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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實在太好，柳子亮想起一些事情，不由嘆氣。王慕瞻已經把酒拿出來，遞給柳子亮，笑道：&ldo;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坐在這裡看月？&rdo;柳子亮接過酒，喝了一口，突然嘆道：&ldo;婦人家太賢惠了，實在不好。&rdo;

王慕瞻把湊到嘴邊的酒瓶又拿了下來，看了眼柳子亮：&ldo;怎麼，賢惠不好，難道你要娶個母老虎回家，日日在床頭嘶吼，不許你納妾，連多看一眼別的女人都不行？&rdo;柳子亮大口喝了幾口酒才道：&ldo;慕瞻，原先我總以為，娶個這樣的賢惠婦人，實在是我的福氣，現在才知道，不是。&rdo;

接著又是幾大口酒灌下去，王慕瞻聽他這話，有些奇怪，側頭看了他一眼，柳子亮的面上已經染上了酒醉的紅色，只聽到他繼續自言自語：&ldo;無邊艷福，我情願她似旁的女人一樣，聽到我納妾，就吃醋撒潑，而不是永遠笑著對我說，夫君做的事情，自然是對的。&rdo;說著柳子亮轉身面對王慕瞻：&ldo;這不是個女人，是個木偶。&rdo;

王慕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想起劉如蘊當日對觀保說的話，心裡也不由嘆氣，自己是個男子，也不知道男子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是，王慕瞻看著已經明顯喝醉的柳子亮，柳三奶奶這樣的女子絕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像自己的姐妹們一樣，明明心裡恨的不行，也要笑對妾室，生怕別人說自己有妒意，做的事不是大家女子出來的事。

她該是怎麼樣的？會笑，會哭，不過不是那種像一個先生教出來的那樣完美無缺的笑容和哭泣，自己的姐妹們，可是連哭都不會弄花脂粉的，青樓女子呢，就算和這些大家閨秀不一樣，可是她們的嬌嗔，她們的動作也是一樣的，就算是才ji又如何？

小家碧玉呢？縱然她們有幾分可喜，進到宅院之後幾年，都變了，王慕瞻不由嘆氣，這個世間可能尋到一個女子不會變？

就像？王慕瞻不敢再想下去，她是誰？自己妹夫的下堂之妻，就算她的出身毫無挑剔，也進不了王家的門的。不過，王慕瞻不由往旁邊的院子裡看了一眼，她這樣的性子，也不屑於進自己的家門吧？更不會低眉順眼去服侍婆婆吧？

有東西靠上自己的肩頭，王慕瞻低頭一看，柳子亮已經喝多了，倒到了自己肩膀上，那個酒瓶也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王慕瞻把他扶起來，罷了，緣分的事情，真是誰都不清楚。

一夜好眠，劉如蘊醒來的時候，陳媽媽已經挑起她的簾子：&ldo;姑娘醒了，可以梳妝了。&rdo;劉如蘊看見陳媽媽的笑臉，想起自己昨日所想的，咬了咬唇，穿上鞋子道：&ldo;媽媽，這旅途勞累，還是尋個便船，媽媽回松江去吧。&rdo;

回松江？陳媽媽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了，劉如蘊說完這話，逕自上前用手巾洗臉，剛把臉洗好，陳媽媽就一把拉住劉如蘊的胳膊：&ldo;姑娘，你可不能趕媽媽走，沒有媽媽，她們怎麼伺候的了你？&rdo;

劉如蘊見陳媽媽的眼裡已經有淚了，忙把她扶下來坐好：&ldo;媽媽，我不是趕你走，只是路途遙遠，上船下船，你年紀已大，受不了的。&rdo;陳媽媽哪能聽這個，放聲大哭起來：&ldo;姑娘，我只想在你身邊，別的什麼地方都不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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