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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到什麼時候,劉如蘊翻個身,又打算閉眼睡覺,只是方醒,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披衣坐起,到窗前桌下,想寫些什麼,找了一會才想起這是在客棧,筆墨這些都收在行李裡面,此時已是深夜,再喊她們起來也是勞師動眾的,隨即做罷。
不過怎麼都睡不著的人,就算再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劉如蘊又躺了一會,看外面月色正明,悄悄披衣出去,院中有一張石桌,劉如蘊坐在凳上,舒頭望月,這武昌的月亮和松江的,和南京的都毫無分別。
假如,劉如蘊突然想到,在這裡也是這些人,去別的地方也是這些人,那麼離開這個地方到另外的地方去,又有什麼區別?拋開他們,就要拋開自己所有的一切,劉如蘊緊緊咬住下唇,自己有這個勇氣嗎?
而不拋開?劉如蘊嘲諷的笑笑,看陳媽媽的樣子,是非要跟著自己,成日家在自己面前嘮叨,嘮叨到符合陳媽媽所認為的一切,重新嫁人,在一個宅院裡過完這一輩子,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平靜過了這一世她才不肯嘮叨。
劉如蘊嘆氣,陳媽媽怎麼還不肯死心,都兩年了,什麼都不一樣了,難道是自己當日在酒席上說的那句,我錯了,讓陳媽媽會錯了意?
劉如蘊左思右想,漸漸睏意湧了上來,打個哈欠,索性進房去睡。進房之前,她抬頭又看了眼月亮,月色如水,溫柔的照在自己身上,劉如蘊輕輕一笑,今日的劉如蘊早不是在閨中時的女子,自然也肯接受那未知的路,相同的路不會再走第二次了。
劉如蘊抬頭看時,牆頭有個人往下縮了一下,還當自己被她發現,當做登徒子可不好了,見劉如蘊並沒發現自己,這才又往裡面看,上房裡的燈滅了,連視窗都沒有劉如蘊的影子了,男子這才從梯子上下來,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孤傲不羈,行動卻又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不對,男子輕輕搖頭,大家閨秀是不會肯主動下堂求去了,男子家納妾,總是常事,又有幾個女人肯為了男子納妾而主動求去,不肯和人共事一夫?
&ldo;慕瞻,怎麼一個人坐在梯子裡發愣?&rdo;房門開啟,一個男的伸著懶腰出來,剛打了個哈欠,就看見王二爺坐在梯子那裡發愣,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笑著問他。
王慕瞻,就是王二爺,聽到有人問話,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方才是登徒子的做派,用梯子登高去望別的女子。
只是笑著起身:&ldo;子亮,我不過見月色正好,出來望望。&rdo;男子是王慕瞻的好友柳子亮,笑著點頭道:&ldo;今夜月色太亮,攪的人睡不安穩,慕瞻是在想什麼?難道是想尋個怎樣的如花美眷,好操持家務?&rdo;
柳子亮成親已久,家有賢妻,溫柔美貌不吃醋,成親七年來,除生了兩子一女之外,還主動為他連納兩妾,柳子亮出門應酬時候,花街柳巷也曾流連過,三奶奶不吃醋,那些妾們自然也乖乖聽話,柳三奶奶立時成了武昌城內賢妻的頭挑,有一等酸腐才子,還寫下無數的詩來稱讚柳三奶奶,稱這樣的女子才是婦人中的典範,值得旌表的。
王慕瞻聽了這話,笑道:&ldo;如花美眷?子亮,你家裡有嬌妻美妾,武昌城裡誰不說你享的是無邊艷福,怎麼還肯流連在我這裡,留嫂子們在家獨守空房?&rdo;無邊艷福?柳子亮唇邊露出一絲苦笑,沒有接話。
王慕瞻自然是沒看見他的苦笑,月色這麼好,不由笑著對他道:&ldo;索性再拿瓶酒來,對月飲酒,我們也是許久沒這樣共飲談話了。&rdo;柳子亮點頭:&ldo;也是,連日應酬,那些ji子的脂粉味,燻的連酒味都品不出來了。&rdo;王慕瞻聽到這話,用手拍拍柳子亮的胸口:&ldo;這不是子亮所好?&rdo;
柳子亮又只是笑笑,看著王慕瞻進屋去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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