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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耶穌會裡的，這南京也有耶穌會的廟，一人之力不夠，在那廟裡面尋幾個人譯出來總能成的。&rdo;

見她口已有些軟了，男子又是一揖：&ldo;這位大嫂，小可就是那耶穌會裡出來的，只是怪小可學術不精，雖能懂些拉丁文，卻獨自完成不了，這才想出這個法子，還請大嫂幫忙，刷書的錢，定當竭力奉上。&rdo;

一百本，刻版的工匠還不懂這些文字，到時出了錯漏，難怪這筆生意，吳嚴在徘徊不敢接了，珠兒見劉如蘊沉吟，也沒有說話，吳嚴此時聽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上前一步道：&ldo;表嫂，這筆貨也沒甚利可圖，不如乾脆回絕了？&rdo;

劉如蘊的那個好字剛要說出來，抬眼見男子聽到吳嚴要回絕了，那臉色立時變的煞白，劉如蘊細想了想，這虔誠的居士，刺血為經的事也曾聽說過的，這一百本經書，就算自己出錢替他刷了，也就是功德一件。

主意已定，這才笑道：&ldo;家伯和徐老爺是同年，算起來和你們耶穌會也有些淵源，這生意，也就接了吧。&rdo;男子一聽，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衝著簾內行禮，劉如蘊的話卻還沒有說完：&ldo;不過匠人刻版之時，還勞煩公子在旁邊看著，以防錯漏。&rdo;

男子連聲應道：&ldo;這是自然。&rdo;見劉如蘊主意定了，吳嚴領著男子回到桌前，定合同，按指模，劉如蘊和珠兒一起回到後面。

才剛走出屋子，珠兒就好奇問道：&ldo;姐姐，那樁生意，本就無利可圖的，姐姐怎麼答應接下來了？&rdo;劉如蘊點一點她的額頭：&ldo;這是揚名的好機會，旁人不敢接的，我們接了，傳出去，也能打打名聲。&rdo;

珠兒的眉頭舒展開了也只一會就又皺上：&ldo;姐姐，萬一做砸了呢？&rdo;劉如蘊剛要答話，就聞到一股煙味，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珠兒忙上前給她捶背，喝道：&ldo;誰在那裡做什麼？&rdo;從一旁的廚房跑出個粗丫鬟來，見是兩位奶奶，忙行禮道：&ldo;是奴婢在生火，不料兩位奶奶來了，衝撞了奶奶。&rdo;

劉如蘊此時咳嗽定了，揮手讓那丫鬟下去，對珠兒道：&ldo;這廚房也該改改了，誰見過哪家住家的廚房，設在二進的？&rdo;

珠兒應了，問劉如蘊道：&ldo;姐姐，你還沒說，做砸了怎麼辦？&rdo;劉如蘊笑了：&ldo;做生意沒有穩賺不賠的，當日我們小時，爹也曾當做笑談對我們說過做生意的事情，誰知今日，我竟靠這個餬口了。&rdo;

說著劉如蘊不由有些嘆息，如果華亭縣的人知道，他們會做何想？

第 10 章

不管旁人是做什麼想法，文聚樓的生意在經過短暫的紛亂之後，漸漸好轉起來，這總是個開了幾十年的老書坊了，工匠的手藝也還在，再加上吳嚴為人活絡，往日來往的客商大部分又重新來往起來，生意看起來是蒸蒸日上，每個月盤帳的時候，帳面上的盈利也逐漸好看起來。

日子是不愁過的，轉眼臘盡，又到年底了，從臘月二十三過小年起，吳嚴就散了紅包，放了夥計們回家過年，文聚樓裡只剩下吳嚴一家和幾個僕人，大街上來往的都是置辦年貨的，劉如蘊身上穿的暖暖和和，手裡抱著個手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冬日的暖陽並不似夏日的太陽一樣刺目，曬的人身上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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