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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嬸喜道：&ldo;還是大少夫人明理，我這就與二夫人講去。&rdo;她幾步快走，回到方氏房內，將李舒出的主意冒充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添枝加葉講了一番。方氏覺得這主意不錯，但她害怕張梁的板凳，猶豫道：&ldo;學生的束脩，都是直接交到他手中，我哪曉得他藏在哪裡。&rdo;

任嬸道：&ldo;二夫人，又不是要你去翻找，直接去找二老爺討不就是了。&rdo;

方氏瞪了她一眼，道：&ldo;若我要得來錢，還消你在這裡出主意？&rdo;

任嬸道：&ldo;我這裡有個好法子，就怕二夫人不敢。&rdo;

方氏問道：&ldo;甚麼法子，且先講來聽聽。&rdo;

任嬸吊她胃口道：&ldo;二夫人若依照我這法子，不但能把二老爺拿走的錢填補回來，還另有賺頭。&rdo;

方氏果然來了興趣，連聲道：&ldo;甚麼好法子，趕緊講來，若是有效，與你漲月錢。&rdo;

以任嬸對方氏的瞭解，甚麼漲月錢，都是一句空話，但求不扣月錢，就是好的了。她附到方氏耳邊，低聲獻策道：&ldo;二夫人暗地裡尋二老爺的一個學生，叫他下回的束脩，莫要交與二老爺，而是交與你。&rdo;

方氏白了她一眼，罵道：&ldo;你當學生是傻子？就算學生年小不懂事，他家父母也不是好糊弄的。&rdo;

任嬸叫道：&ldo;我的二夫人，你照原價收，人家自然是不準。&rdo;

方氏聽出了意思來，試探問道：&ldo;你是叫我……減些費用？&rdo;

任嬸連忙擺手道：&ldo;我可甚麼也沒說。&rdo;

方氏琢磨一時，覺得此計可行，就滿臉堆出笑來，連頭上的包，也覺得沒那麼疼了。此時離交束脩還有些日子，要想動作，還得等上一等，方氏覺得日子有了奔頭，滿心歡喜，也不計較李舒送禮的事兒了，高高興興把她包好的果子收拾了，紮了個漂亮的包裹，準備到東京城去慶賀張仲微家的酒店開張。

二房還沒來東京，張仲微先犯了難，與林依道：&ldo;娘子，咱們這店只招待女客，那我坐哪裡？叔叔與大哥又坐哪裡？&rdo;

林依還真沒考慮過這問題，聞言也愁起來，道：&ldo;要不咱們打烊一天，專門招待叔叔一家？&rdo;

張仲微不同意，道：&ldo;他們來，就是想看看店裡情景的，你把店關了，還能看著甚麼？&rdo;

林依心想也是，沒有客人來慶賀酒店開張，卻把店關掉的道理，她仔細想了想，記起楊氏男女分席的規矩，立時有了主意，道：&ldo;咱們把下等房收拾出來，到時女客坐店裡，男客坐後面，又有禮數，又合規矩，你看如何？&rdo;

張仲微連聲稱讚這主意不錯，於是兩口子齊齊動手，到後面挪桌子、搬凳子，把下等房收拾得乾淨又寬敞。

第149章 胡攪蠻纏

二房來做客這天，張仲微與林依早早就起了床，將店內一張桌子移到邊邊上，再使了個現買的屏風擋著，隔斷出一個小小的、簡易的包間來。因二房來的女客只有方氏一人，林依便請了牛夫人作陪，男客則由楊升作陪客。

方氏一進店門，就四處挑刺，先嫌門首的酒旗不夠大，又嫌店內的桌椅太少。待得到包間坐下，又道：&ldo;怎麼連個像樣的濟楚閣兒都沒得，用個屏風擋起，好不寒磣。&rdo;

牛夫人在旁微笑，並沒有出來幫忙講話的意思，林依只好自己上陣，親手與方氏斟了杯酒，道：&ldo;小店是簡陋了些，但酒水是上好的，嬸娘且嘗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