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東風惡(第2/3 頁)
上沾著些泥點,不修邊幅,但她看上去一點都不狼狽,身上透著蓬勃而健康的生機。
練箭數日,這還是她第一次射中靶心。
不自覺被她感染了,應淮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讚許道:“夫人在箭術上很有天賦。”
南衣笑道:“我喜歡射箭。”
“為何?”應淮有些好奇。
她曾經有一隻小小的袖箭,那是第一件屬於她的武器,哪怕是睡覺,她都牢牢把袖箭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像是一個護身符,幾次幫她逢凶化吉。
每一次箭射出的瞬間,都是一次小小的賭局,你只能決定射出的那一刻,卻不能決定箭在途中會遇到什麼,最終會落在哪裡。忐忑,期待,渾身的感官都被開啟,專注在那一支小小的箭頭上。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必須承認,骨子裡她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她熱衷於冒險,而那個人確實送了她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
可她為什麼總是會想到他?也許因為他給她留下的東西,可以稱之為烙印,陰魂不散地影響著她的每一個舉動。
很討厭,她很想全部忘記。
南衣沒有回答應淮的問題,放下了弓,忽然就變得興致懨懨了。
“隨口一說……也不是很喜歡,”南衣道,眼神閃躲了一下,“我去弄點吃的,餓了。”
說著,南衣便匆匆地離開。走到營帳附近,聽到有士兵們在議論。
“他居然要死了?”
“是啊,說是重傷不治,我去接糧的時候聽說的。”
人天生就有愛聽八卦的本能,尤其是聽到生老病死,總是下意識就豎起了耳朵。
“上元夜那晚他被人刺中心臟,再好的大夫也迴天乏力。”
然後那個名字就猝不及防地躍入了她的腦海。
“謝卻山這種賣國賊,這麼死還是便宜他了,他就該被五馬分屍,才解心頭恨!”
南衣的腳步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他這麼狡猾的人,她甚至懷疑閻王爺都能被他擺一道,他怎麼可能會死?
重傷不治?是她捅她的那一刀嗎?難道是她殺了他?她不可能有那樣的本事。
她甚至發出了一聲哂笑,以示自己對這個訊息的不屑一顧。
他都想殺了她了,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南衣木然地往前走了幾步,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來,總覺得像是被人拉住了衣角,忍不住要回頭張望。腦中一團混亂,周遭的聲音都化作了遠去的嗡嗡聲,眼前的色彩都變成了奇怪的令人暈眩的圖案。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他的死訊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讓她如此悲傷。
可眼睛是乾澀的,她分明也不想哭,只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有人扶住了她:“夫人,你怎麼了?”
一聲清朗,把她喊了回來,她依靠著應淮的力重新站起來,面色竟已慘白。
應淮關切又疑惑地看著她。
南衣強行整理了一下呼吸,道:“我想去一趟瀝都府。”
應淮有些驚訝:“這就要走了?”
“我去一日就回來。”
“那我派人跟著你。”
“不用!”
南衣斬釘截鐵的拒絕讓應淮都嚇了一跳——派人保護而已,她為什麼這麼抗拒?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怪異了,南衣連忙解釋道:“我怕軍營中人跟我出入渡口,會被岐人瞧出異樣,反而暴露了禹城軍的位置。我一個女子,不會有人注意我的,我去一天就回來。”
南衣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去見謝卻山的。
這是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她知道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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