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上 不知輕重(第2/4 頁)
氏嘴角微撇,遂止言。
二月,皇帝至京,長孫晟隨之而歸。冷清四餘年的將軍府因此熱鬧不少,幾位外嫁女亦常歸省。
“薛國公府大勢已去,太夫人竟連崔氏也不敢得罪。”鄭氏哼道。
安業同母姊弄瑰正教幼女王婉認字,聞言笑道:“阿婆非憚崔娘,乃忌崔淑妃也。”因擠兌她道,“爾家若出寵妃,焉能受制於人?”
鄭氏笑道:“二姊切勿言之過早,焉知我鄭家日後不出皇妃?”
弄瑰打趣道:“非弟婦也。”
鄭氏捂嘴一笑,從乳媼懷中接過女兒,見餘熱未褪,朝安業皺眉:“熱症總褪不盡,如何是好?”
安業探手摸之:“再令醫人配方。”執杯飲之,見婢女眼生,細看之下,頗有幾分姿色。
弄瑰看過,交予乳媼:“小兒體弱,切勿大意。阿婉幼時多病,我為制長命縷,果有好轉。”
鄭氏點頭:“聽聞端午以五彩縷係臂,可闢兵及鬼,令人不病瘟。不如亦制長命縷,如何?”
“隨你。”安業自顧飲酒,隨口應道。
鄭氏嘴角微撇:“此家何曾隨我意?長命縷所需紅、黃、藍、白、黑五色絲線,原本我欲以大人公所得五色玉磨成珠粒,結為五彩絡索,以作長命縷,誰知五玉為五娘所奪。”
“阿耶太過驕縱繼室之女。”弄瑰聞言,哼道。
安業眉頭一皺:“爾總念舊事作何?”說著瞥向其腹,提醒道,“汝方有孕,當心氣平和,切莫驚胎。”
鄭氏努嘴,訴於二姊:“伊若心向我,妾何至動氣!”見安業不時打量婢女,嘆道,“虧我全心為郎,想著身子不便,遂於房內多添幾人……”
弄瑰朝安業作色:“阿鄭如此體貼,萬不可負之。”
安業忙笑:“阿姊放心,弟豈會如此。”
果然,此後安業常宿正房,加之鄭氏迎合,夫婦二人和睦不少。然安業嗜酒好色,鄭氏即便不甘,卻無切實之法,只能忍之。
這日天氣和暖,鳥語細細。花圃中,凌霄花豔如紅霞,花香襲人,深為鄭氏喜愛。故今晴好,鄭氏徘徊花前,抒解煩心。
懷胎以來,鄭氏總感身乏,近日更是見紅,內心憂慮不已。且妾室有所出,鄭氏尤盼一舉得男,以絕後顧之憂。故雖驚怕,卻不敢告之安業。
走動片刻有些疲憊,鄭氏轉身回房,忽聞廊下鳥籠嘶啼,畫眉鳥跳來跳去,驚慌不安。走近一看,一隻高壯猞猁正蹲坐於地,對著鳥籠虎視眈眈。
“死狗,焉敢打我畫眉主意!”鄭氏命人驅之。
婢女躊躇,低道:“娘子,彼奎木狼也,五娘之愛寵……”
鄭氏聞言愈惱:“勿管其主,速去之!”
婢女無奈,上前驅逐。然奎木狼豈會懼之,朝來人齜牙咧嘴,無動於衷。
鄭氏見狀,怒火中燒,揀石擲之。奎木狼避過襲擊,朝她怒吼。鄭氏氣急敗壞,復擲大石擊之。奎木狼抬爪捂眼,俄而朝鄭氏怒吼而來。
眾奴見狀,避讓不及。鄭氏驚之,尖叫而逃,院中一時混亂。所幸府衛聞訊趕來,合圍擒住奎木狼。鄭氏驚魂未定,在婢女攙扶中,怒指奎木狼:“宰此畜牲!”一陣撕裂自腹部襲來,鄭氏彎腰呻吟,竟至昏厥。
“娘子!”
混亂間,猞猁遁至主人身旁,蹭著她的裙裾,搖尾嗚咽。
“何事?”觀音婢正在描繪丹青,聽見動靜,柔聲問道。
奎木狼耷拉於地,閉眼低哼。觀音婢看見紅瘀,驚道:“傷人者誰?”
“嗚嗚……”奎木狼蹭了蹭主人的手,滿腹委屈。觀音婢大憐之,細看瘀處,所幸無血,觀音婢以熱巾相敷,奎木狼得到安撫,臥在主人裙邊。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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