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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未點點頭,無所謂地說:「那你就當我也在應酬吧。」秦賜看著她,「你應酬什麼?」
「應酬你啊。」
秦賜沒懂她的邏輯,但看她活靈活現的眼神,忽然明白她在做什麼。
遺憾的是,他並不是擅長回應玩笑話的人。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
自火鍋之夜以後,姜未每晚總要在廚房做點宵夜,有時是烤肉,有時是煮餃子。
出於禮貌,姜未總會邀請秦賜和她一起。
吃不吃是他的事,問不問就是自己的禮貌了。
剛開始,秦賜多半是拒絕的,他總是一下班就呆在書房裡,好像有忙不完的工作;或者是健身室,好像非要把自己折騰得身心疲憊,才能睡著。
像他這樣的成功人士,往往不如表面那麼光鮮,他每天都承擔著許多重要的決策,動輒就是上億的生意,那些壓力總要找到地方排解。
她覺得秦賜是一個很壓抑的人。
各方面。
記憶中的那個男人,雖然面目模糊,但姜未傾向於相信那就是秦賜。
攀登雪山本就是一項充滿危險,野心勃勃的運動。
人妄圖征服大自然,多麼天真,又多麼有冒險精神。
用一種壓力去制衡另一種壓力,這是現代人的無奈。
如果那個向她求婚的男人就是秦賜,那他們之間並不是沒有感情基礎的。
雖然不知道那半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他們現在這麼生疏。
但這段婚姻仍有補救的可能。
只是那晚的浴室之吻,姜未沒有再提。
但凡她有萬分之一的懷疑,姜未都不想冒險去向秦賜求證。
怎麼說?
說她記起了和一個男人親密接觸,生命相許,卻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是還好,如果不是……
事不過三。
三次邀請被拒之後,姜未就自覺地不去打擾他,秦賜卻又自己下樓來,問姜未可以不可以幫他也做一份。
一來二去的,每個禮拜,他們總有兩三天能湊在一塊吃宵夜,這幾乎是人一整天中最放鬆的時刻。
吃宵夜免不了閒聊,主要是姜未說話,秦賜配合。
但能配合也不錯。
一個月下來,不說多親密,姜未覺得他們已經能像朋友那樣相處。
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那種乖孩子,從不逃課,從不早戀,從不打架?」姜未今晚做了一大盤小龍蝦,秦賜不會吃這個,還得姜未教他怎麼吃。
失憶後,第一次這麼有成就感。
秦賜吃得少,他只是學會了,就摘下手套,感覺他不是真心想吃,只是想嘗試沒嘗試過的東西。
「為什麼這麼說?」他問。
姜未看他一眼:「你有那種氣質。」
「哪種氣質?」
「站在學校門口,一本正經戴著紅袖章的值日生,上課時坐得端端正正,誰跟你說話你都不理。」說完,姜未自己笑了一下。
秦賜站起來洗手,一邊說:「我不是這樣的。」
「那你是哪樣的?」姜未熟練地掰開小龍蝦的頭,嘬一口嫩生生的蝦黃,歪頭看他。
過了好久,秦賜才說:「反正我不是這樣的。」
好,你不是。
「你穿那種黑色的衝鋒衣應該很好看。」姜未忽然轉移話題,「有嗎?」
秦賜搖頭:「我沒有黑色的衝鋒衣。」
看,回答問題都是一板一眼的,還說不是值日生。
姜未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去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