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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兄!」屋裡的胖子努力用紗帳遮住圓潤的身軀,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這一大早的你這是幹嘛呀!」
「請柬。」男人言簡意賅,「把你的請柬給我。」
「請柬?」胖子迷惑道,「什麼請柬?」
男人咋舌,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麓山書院的陸垚不是要給他那個得了狀元的學生辦什麼鹿鳴宴嗎?你收到請柬了吧?給我。」
「哦哦哦!「胖子恍然大悟,又陷入了疑惑,「葉兄沒收到嗎?這江南六省有點名氣的都被請了,以葉兄的名氣、才情,這不該啊。「
「我和那姓陸的不是一路人。」男子越發不耐煩了,「你到底給不給?」
「給給給!」胖子生怕他把簾子掀了,連滾帶爬地撲到窗邊給自己撿了條褲子,才從衣物裡扒出來了一封請柬。
「喏,就在麓山書院的榮恩館。」胖子撓了撓頭,「今兒不少人都會去,葉兄你可悠著點。」
沒等他說完,男人就一把奪走了請柬,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要說到麓山書院,這在江南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不說保準能奪魁,但這殿試三甲年年都至少有一人出自這裡,山長更是代代都為當世大儒,天下學子無不以曾在麓山書院旁聽為榮。
如今山長陸垚的親傳弟子被點了狀元,書院上下皆與有榮焉,陸垚更是廣請各路名士赴宴,親自下場幫弟子前途鋪路。
男子到的時候,鹿鳴宴已經開始了,守在書院門口的門童今日被恭賀了一上午,渾身喜氣洋洋,看到有新馬車到了,便主動迎了上去,「先生可是來赴宴的?」
回答他的是一封迎面而來的請柬。
等書童把請柬從臉上拿下,就見車上下來一人。那人穿著鬆垮的衣袍,頭髮隨便挽了個髮髻,用木簪子固定住,但仍有幾縷散發飄下,與先前那些從上到下一絲不苟的名士大相逕庭,完全把「正衣冠」踩在了腳下。
「先生……」
門童剛想招呼,就見男子徑直走進了書院,對他竟是一眼都欠奉。門童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暗罵了一聲「假清高」,攤開手中的請柬,卻見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曲高林」三個字。
那、那人不是……
門童瞪大了眼睛,想要去追,然而哪裡還有男人的影子?
與此同時,榮恩館內高朋滿座。
陸垚今年已六十有二,鬍子花白,穿著文生衫時頗有些富態,臉頰因旁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而略微發紅。謝修齊陪在老師身邊,面對恭賀不卑不亢,贏得了不少溢美之詞。
「炳誠,」陸垚對這弟子那是十二萬分的滿意,「為師已經與葉相透過氣了,等你啟程,為師便陪你去葉家提親,保教你抱得美人歸!」
聽到老師的話,謝修齊倒酒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穩定,「一切都聽老師的安排。」
「你是個有福之人吶。」陸垚感嘆道,「葉相學問淵博,哪怕為師都有所不如,葉小姐早年寄住江南,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你考中狀元,已比旁人強了一大截,能攀上這門親事,更是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美事,未來不可限量啊。」
謝修齊低下頭,沉聲應是。
師徒二人正說著呢,就聽榮恩館大門「砰」的一聲從外被人踹開,而罪魁禍首則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條斯理地收回了腳。
男子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最終定在了師徒二人身上。
「喲,」他咧開了嘴,「都在呢。」
第32章
觥籌交錯的聲音消失了。
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喧鬧的都有點過頭的榮恩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幾個喝上頭的文士都默默爬下了桌子。
「葉元岐。」陸垚神情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