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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寧靜已經雲霧一般消散，在那層面紗之下是刺痛。

&ldo;我很抱歉。&rdo;我說著把一捆照片還給他，&ldo;我做不到。現在不行。&rdo;

他擁抱了我。我覺得嗓子裡泛上一陣噁心，卻又把它吞了下去。他告訴我不要擔心，告訴我會沒事的，提醒我說他在這裡陪著我，他一直都會在這兒。我緊緊地抓住他，我們坐在那兒，一起搖晃著。我感覺到麻木，靈魂飄出了我們所坐的房間。我看著他給了我一杯水，看著他關上裝相片的盒子。我在抽泣。我能看出他也很難過，但他的臉上似乎已經滲進了別的表情，可能是聽天由命或者接受現實，但不是震驚。

我不寒而慄，意識到這一切他都已經經歷過了。對他來說這並不是個新傷疤，它早已深埋在他的心裡，成為他的根基，而不是動搖他靈魂深處的東西。

只有我的悲痛是嶄新的，每天都是。

我找了個藉口來到樓上，去了臥室，回到衣櫃邊。我繼續寫。

※※※

這些爭分奪秒搶來的時刻裡，我跪在衣櫃前面、倚在床上寫。我很狂熱。狂熱像潮水一般從我的體內湧出來，幾乎不假思索。寫了一頁又一頁。現在我回到了這裡，而本以為我在休息。我停不下來，我要寫下一切。

我不知道我寫自己的小說時是否就像這樣，字詞噴湧而出落到紙面上;還是會慢一些，更加深思熟慮呢?我真希望自己記得。

下樓後我給本和自己各沖了一杯茶。攪拌牛奶時，我想著我必定給亞當做過無數次飯，煮過蔬菜濃湯、攪過果汁。我把茶端給本。&ldo;我是個好媽媽嗎?&rdo;我說著遞給他。

&ldo;克麗絲‐‐&rdo;

&ldo;我一定要知道。&rdo;我說，&ldo;我是說我應付得怎麼樣?怎麼應付孩子的?他那時一定還很小，當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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