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風暴之心(十七)(第3/4 頁)
膀的飛鷹,凌空往拉斐爾背上撲去。
背對著刺客的拉斐爾聽見了捲來的風聲,他的袖劍短刀都沒有帶在身上,也許是因為在水池裡泡得太放鬆了,又或許是他已經潛意識裡放下了那個噩夢,總之這是一個愚蠢的疏漏,愚蠢到很可能再次葬送他的性命。
萊斯赫特被他派去維持公民大會的秩序,現在肯定還沒回來,那麼應該是費蘭特帶人守在外面——為什麼會有刺客悄無聲息地越過這麼多守衛來到他面前?
拉斐爾的心沉沉地往下墜,他來不及想更多,抄起放在花架上的瓷瓶,用力砸向身後,同時大聲咆哮:“來人!”
瓷器碎裂的巨響打破了為維護皇帝睡眠刻意營造出來的寂靜,門口的聖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在看見刺客的一瞬間,所有人渾身的血都冷了。
費蘭特在刺客被按住的五分鐘後得知了這個訊息,他正在王宮門口安排最後一趟巡邏,幾乎是狂奔著衝到了皇帝臥室,刺客的屍體倒在地毯上,他在發現任務完成無望的第一時間就割斷了自己的喉嚨,房間裡燈火通明,過分明亮的燈光照得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慘白如紙。
費蘭特第一眼就看向了坐在床邊的皇帝,那張被刺客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床鋪看起來慘不忍睹,被子有一大半拖拽在地上,帷幔扯落了好大一塊,地上和床上都是雪白的羽毛和血跡。
年輕的君主面色沉凝,看不出什麼喜怒,他身上潦草地披著一件外衣,視線落在那名刺客身上,費蘭特有那麼一瞬間錯覺他似乎並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出神——彷彿想到了什麼很久遠之前的東西。
“冕下!”
氣喘吁吁的年輕人衝進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讓發軟的腿和鼓譟的神經緩慢安分下來,才顫抖著走到拉斐爾面前,像一隻乖順的狼犬,跪在了他腳邊。
“冕下。”
費蘭特將臉貼在拉斐爾腿側,因為恐懼,聲音像是從氣管裡擠出來的。
“拉法。”
他無聲地喃喃。
費蘭特很少這麼稱呼拉斐爾,教皇抬起手按在他頭頂,像是撫摸寵物一樣摩挲了兩下費蘭特的頭髮,手指在黑色的髮絲裡穿梭,無聲地安撫著還處於驚恐中的仲裁局局長。
“去看看他。”
拉斐爾拍了拍費蘭特的頭,輕聲說,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那名刺客身上。
他感覺自己現在有點不大對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可是眼前總是一陣一陣地恍惚,被埋藏在記憶裡的教皇臥室正在緩緩地與這裡重合,懷抱著聖嬰的微笑聖母、散發著香氣的爐子、象牙白的櫃子和淺金色帷幔——
倒在地上的刺客好像隨時都能站起來,將手中的匕首刺進他的心臟。
拉斐爾半睜著眼睛,加萊王宮沉鬱的花香消失了,摻雜著血腥氣的沒藥氣味佔據了他的嗅覺,在費蘭特的體溫離開他時,他用力抓緊了身下柔軟的床墊,將薄薄的絲綢扯成了一團爛布。
費蘭特在屍體旁蹲下,伸出手扳過對方的下巴,凝神看了兩秒,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物品,很快得出了結論。
“經受過專業訓練,是專門幹這些工作的,身上有奴隸的烙印,被劃掉了——”
費蘭特的聲音忽然停下,他湊近屍體的衣服,嗅聞了片刻,眉頭緊皺:“是沒藥的氣味。”
這種昂貴的香料並不多見,國王和公爵們會在教堂禱告時使用它,但它最常見的地方……是翡冷翠的教廷。
拉斐爾低垂的睫毛沒有任何動彈,哪怕聽見了這句話。
“還有呢?”
費蘭特用手指撐開那塊被劃爛的面板,試圖辨認出那塊面板上的烙印是什麼,他在接手仲裁局之後幾乎已經和所有有能力豢養私人親衛的家族接觸過了,它們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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