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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遊年看他身體不舒服,也沒再逗他,抬眼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鬱奚低著頭,柔軟烏黑的頭髮擋住了一點眉眼,隱約還能看到過分纖長濃密的眼睫,還有挺秀的鼻尖,眼尾的淚痣無論什麼時候都格外吸引人的視線,像落了一點燎原星火,襯著略顯憔悴的臉色,有種病態的美感。
但傅遊年倒是更喜歡他昨晚跟自己吵架的樣子,鮮活生動,就好像有著不會被任何東西摧毀的生命力。
回家之後,鬱奚叫了份外賣。
他不會做飯,在劇組的時候還好,會有盒飯,自己在家就只能去餐廳或者吃外賣。
以前也是這樣,他不到十二歲就開始在外面拍戲,很少回家,基本就是泡在劇組,後來當練習生,每天練完舞也根本沒精力做別的,就在公司吃食堂。
難得有休息時間,基本都用來補覺,永動機一樣活了十幾年。
傅遊年下午應該還得去片場,鬱奚聽到了對面門響的聲音,不過他今天的幾場戲都拍完了。
等外賣時,鬱奚去翻出了之前離開鬱家時帶過來的原主的十幾份曲譜和deo。
這些都是半成品,有的曲子只編了半首,有的還沒來得及填詞。
原主臨死前唯一惦記的也就是這些東西。
鬱奚還沒想好自己以後該做什麼,到現在為止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就想先找零散時間幫他把這些歌整理出來,剛好原主之前發歌的匿名帳號也還在,他可以接著發上去,不會有人知道背後的發布者已經換了人,本來這就是原主的歌,算是給他圓滿。
整理補全這些東西不算很難,但工作量也不小,鬱奚只能慢慢來。
他記得原主把之前幾首歌的版權費都存到了一張單獨的卡里,想等自己死後捐給兒童先心病基金會,他也可以接著存,攢齊了再一起轉帳。
傅遊年把貓送回家裡,然後讓平常來打掃的阿姨幫忙照看,就直接回了片場。
進組已經兩個多月,到了拍攝後期階段,每天的拍攝工作量都在增加,夜戲也越來越頻繁。主要是仙俠劇的後期製作也比較費時間,就算趕工,也得個把月,張斐然還想趁著國慶的時候開播,很多後續工作也要開始提上日程。
今天能有一上午空閒,還是因為張斐然在跟幾個編劇商討最後結局處理的問題。
如果完全按原著來,最後就等於是個悲劇,爭議是小不了的。
這邊已經焦頭爛額,但贊助商還一直讓給女二加戲份,搞得張斐然心煩又頭疼。本來這劇裡面就沒多少男女主的感情戲,現在還要再給女二加,到最後喧賓奪主,影響的是整部片子的質量。
晚上八點半多收工時,傅遊年去找張斐然,看到他腳底下落了一地菸頭。
「還在發愁改劇本的事?」傅遊年拉開椅子坐下。
「也不算是,」張斐然指尖點點面前桌上那個劇本,「還有這個,我打算去電影學院找幾個新人。」
劇本封皮白紙黑字打著「盲友」。
「這就是你說的那部『玻璃』?」傅遊年掃了一眼,然後挪開視線,「電子版的發我一份?」
「現在不行,還沒寫完,」張斐然跟他賣關子,「收尾以後肯定第一個拿給你看。」
傅遊年就沒再多問,有個朋友過生日,羅辰他們約他下戲後有空去酒吧。
這次傅遊年去得早,到地方後人都在,基本上都是剛入行時認識的人,這些年下來有的已經半退圈,但關係還不錯。
「老傅,你今天來得正好,」羅辰神神秘秘地跟他說,「我給你介紹個人。」
「不要。」傅遊年無情拒絕。
羅辰倒是認真地在給他介紹,但每次傅遊年都覺得不太合心意。
「你先看一眼啊,